“你父皇都差點被她指著鼻子罵了,你要把她追回來,讓朕繼續挨罵?”
皇帝板著臉瞪了熊孩子一眼,見人噤若寒蟬,他就松開了手,任由其一溜煙跑到了三皇子背后躲著,他這才沒好氣地說:“姨母之前入宮時,就說得朕啞口無言,如今瑩瑩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又排揎了朕一頓!真是進了朱家的門,行事做派就都是朱家人的性子!”
三皇子發覺皇帝似乎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么生氣,他不禁鼓起勇氣說道:“父皇,剛剛瑩瑩姐姐說的有些話,也不是沒有道理,這件事是要查,但也要盡快有個結果。否則,一定有人會胡言亂語,中傷父皇的名聲。”
“朕本來就沒什么好名聲。”皇帝自嘲地一笑,“朕還是太子的時候,就是頑劣的名聲在外,和你如今的勤奮好學,溫文有禮實在是沒法比。所以,朕的名聲無所謂,你的名聲卻不能損傷。朕之前甚至還想過,要不要干脆承認,是朕讓人半路上把船給沉了……”
“父皇!”這一次失聲驚呼的卻成了三皇子。面色煞白的他甚至連牙齒都在打顫,好半晌才奮力叫道,“父皇怎么能這樣想!兒臣這個太子才當了幾天,并不在乎什么名聲,而父皇身為天子,又豈能自污聲名?而且,那條船上船長和船工水手的遺屬會怎么想!”
“是啊,朕也是想到那些無辜死難者,方才意識到這黑鍋朕沒辦法背……本來就不是朕干的,朕干嘛要背這口黑鍋!”
皇帝嘿然一笑,卻是直接在三皇子的腦袋上狠狠揉了兩下,見四皇子從三皇子背后探出頭來,豎起大拇指搖了搖,也不知道是夸他這個父皇,還是夸三皇子這個哥哥,他不禁有些好笑。
“但朕已經想好了,回頭就公布你們二哥的死訊,詔告天下,他已經死了。”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皇帝神情轉冷,眼神亦是冷酷:“既然他活著的時候也沒做什么好事,如今就不要因為生死不明而惹出亂七八糟的事端了。若是真的有人救上他送到京城來,那么朕自然可以反口。可若是日后再有人用他的名義冒出來生事……”
“那么,假充皇子,殺無赦!”
面對父皇如此殺氣騰騰的口氣,四皇子頓時打了個寒噤,而三皇子卻忍不住問道:“可要是父皇說二哥……二哥死了,別人怎么會送他上京?萬一他到官府求救……”
聽到那個死字聲音極輕,仿佛是覺得這樣說實在不吉利,皇帝又好氣又好笑地瞅了一眼自己的太子,卻是搖了搖頭道:“如果沉船是事故,那么他活下來的機會很小。如果沉船是陰謀,那么又要分兩種可能。”
“第一種可能,別人要殺他,那么他絕對不可能活下來。在海上那種必死的環境之下,就算善泳者也要憑借運氣才能活下來,更何況是他?可以說,他幾乎就是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