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你只要說劫船的人讓你們做什么就行了!你們這到的六個人是船上的幸存者,還是其中也有劫船者留下的人?還有,船是不是也換了?你為什么在山海衛的時候不說,到這里卻和竹筒倒豆子似的?”
“大人,小的六個就是所有三條船上加在一起活下來的人……能活下來那真是老天爺保佑!我們的船已經被他們沉了,換上了他們的船,開船之類都是他們的人一手包辦。至于在山海衛時,大家混在一起,山海衛也不敢單獨審問我們,小人不敢說啊……”
“停!”楚寬猛然打斷了中年譯官,眉頭緊皺地問道,“如果他們真的要混進來,冒充你們高麗的貢船,把你們全都殺了,難道不是更方便嗎?他們做這種事,還至于不會高麗語?”
此話一出,那中年譯官還在懵懂,一旁只有看的份沒有插嘴機會的四皇子,這一次終于感覺自己抓到了重點:“對啊,只要假稱高麗貢船,然后混了進來,那比假稱什么太祖苗裔,海外建國之類的鬼話要容易取信人得多!難不成這些人是想要故意造聲勢!”
花七倒是贊同小小四皇子這最后一句話,然而,他想到的卻還有更重要的一個問題:“既然你們六個全都是真正高麗貢船上的幸存者,卻是你們六個先過來,那些家伙就如此沒有防備嗎?不怕你們招供之后,他們是什么下場?”
中年譯官微微愣了愣,隨即方才吞吞吐吐地說:“小人不知道,那些窮兇極惡的家伙就吩咐靠岸之后,小人六個以使臣的身份要求先行進京。因為包括小人在內,每個人都很精通大明語言,對,他們就是問過這一點才殺人,故意留的我們。”
楚寬已經是眉頭皺成了一個結。他也顧不上再繼續盤問下去,轉身對花七拱了拱手道:“花七爺,這兒先交給你,我回宮去稟報。如果皇上點頭,我星夜就帶人趕過去,如果在路上能夠截下那批人,那就立時就地盤問!”
見花七并無異議,楚寬轉身就走,卻是連對四皇子打招呼都忘了。而對于這樣的忽視,要是換成從前從來不被皇后和大皇子二皇子放在眼里的四皇子,那一定會暴跳如雷,可現如今頭上三座大山早就沒了,他就能用平常心對待這件事了。
因此,眼看楚寬快步離去,他歪頭想了一想,隨即看著那個欲言又止的中年譯官,一字一句地問道:“喂,你說你是高麗譯官,其他人也是高麗人,有什么證據嗎?還有,就憑你剛剛說的那些,可不能免罪甚至折罪,要是追究下來,不會比你被高麗王降罪來得輕!”
“你仔細想想,那些劫了貢船的人到底怎么對你說的,所以你吃飯的時候才會不吃米飯菜蔬之類的東西?嗯,還有太祖皇帝那把弓箭是怎么回事,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