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曼此次沒來由的同意,怕是想令冒頓留在秦國。昔日楚懷王與昭王會盟,結果就被昭王強行留下。最后楚懷王客死于秦,梓棺返楚。”
“竟是這樣?”
饒是秦始皇都有些詫異,他都沒想到這點。
“所以議和是假,其實是要借刀殺人。如果冒頓死在秦國,頭曼怕是嘴都能笑歪了。匈奴會被仇恨所沖昏頭腦,而他則是除去影響他地位的長子,他單于的位置能坐的更穩!”
“原來如此!”
“草,我就胡吹的。”
秦始皇頓時一笑,真是謙虛。至于這冒頓殺與不殺,對秦國都沒什么影響。激怒匈奴便激怒,他們生氣,老秦人就不氣了?隔三差五南下叩關,殺傷搶掠無惡不作,老早就想干他們了!
“來來來,都趕緊吃,都快涼了。”
“先生懂得真多。”
“哈哈!因為匈奴是狼,老狼王終究會老去,然后被成年狼打敗。成年狼會踩著老狼王的尸體,成為新的狼王,帶領著狼群繼續在草原生活。頭曼已經老了,冒頓則是正在成長崛起的狼王。頭曼感受到威脅,自然會想辦法。”
卓草記得頭曼好像就是這么干的,冒頓受質于大月氏。然后頭曼出兵攻打大月氏,為的便是激怒大月氏,借刀殺人。只是冒頓偷了良駒,硬是逃了回去。當著那么多勇士君長的面,頭曼只得當眾夸贊冒頓,實際上頭曼是恨得牙癢癢。
現在,頭曼派冒頓來此只怕也有這目的。他甚至都不用出兵,只因為匈奴和秦國是死仇。要知道,匈奴年年在秋收時節都會南下殺傷搶掠。
吃飽喝足后,卓草讓庖廚把剩下的飯食打包,一股腦全交給雎鳩。這些不值錢,主要是照顧辰伯他們。吃水不忘挖井人,甭管辰伯怎么著,他也算幫過卓氏。
“韓信,你去送送雎鳩。”
“我去送!”
胡亥賣力的揮著手,手上還纏著葛布。
“還有李鹿!”
“?”
李鹿差點是拍桌子。
管我什么事?
你小子想泡妞就直說,拉我去當電燈泡?
“也行,那你們去吧。”
看著他們離去,卓草不禁長嘆口氣。
年輕真好!
今天扶蘇沒吵催更,而是坐在庭院內發呆。
看他這幅模樣,卓草心里都知曉。
應該,是想女人了。
……
等他來至書房后,秦始皇與蒙毅已在。他倒也沒吃驚,順手把桌上的東西稍微收拾了下。
“草,你不奇怪嗎?”
“我估摸著,你們肯定沒安好心。”
“哈哈!”秦始皇雙眼閃過抹殺機,笑著道:“額想過咧,既然這冒頓如此麻煩,倒不如早點殺了以絕后患。至于激怒匈奴,根本不必去管。”
“你是想效仿郭開那樣吧?派遣玄鳥衛保護冒頓離開秦國,然后再順手殺了他。對外就說遭到流匪襲擊,玄鳥衛血戰不敵?”
“呸!別胡咧咧!郭開是被流匪殺的!”
秦始皇老臉微微泛紅,這事很多人心里都清楚,只不過他們從來不說罷了。畢竟事已成定局,沒必要再去深究。
“額想到個更好的辦法!”
“怎么說?”
“那張良不是反秦嗎?額就告訴他冒頓的事,讓他暗中派人刺殺冒頓。就和他說,殺了冒頓就能挑起匈奴與秦國之間的戰事,想來他是不會拒絕的。然后,額再通知皇帝讓他派遣玄鳥衛保護冒頓,并且提前準備。”
秦始皇露出抹陰惻惻的冷笑,繼續道:“等張良帶人殺出后,他們和冒頓都得死!如此,行人便可帶著冒頓和張良他們的尸體去找匈奴,就說被逆賊所殺。而張良那邊,咱們這也能說的過去。”
“真是老陰比!”
“什么?”
“我說姜還是老的辣啊!”
卓草此刻是哭笑不得,說真話他是沒想到。按他這傻老爹的計策更好,看來傻老爹的確是有些本事的。這么多年在外都沒被抓,還能被秦始皇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