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在于,張良信嗎?”
卓草提出了問題的關鍵點。張良在后世可是被稱為謀圣,會這么容易上當?要是他察覺出什么不對的,豈不是對他們的臥底計劃更不利?
“這點不好說,試試便可。”蒙毅在旁笑著道:“張良不會錯過這天賜良機,只要他對匈奴內部的事不是很了解,就可能會上當!”
“老蒙。”
“嗯?”
“你竟然這么聰明?”
“……”
“看不出來,你隱藏的夠深的!”
蒙毅尷尬苦笑,他隱藏什么了?
他堂堂一國上卿,來他這府上當個管事。平時好不容易逮到個表現的機會,卓草也從來沒往心里去。先前幫他寫文書,卓草也只是夸贊他兩句就過去了。
現在反倒是還怪他?
“那我和張良說說看?”
張良臨走前告訴過他聯系方式,只要派人至河東郡郡城的某個客舍通知便可。進去后就說要找子房先生,如此他自會現身。
“善!”秦始皇捋著胡須,“那額明天去咸陽,告知皇帝此事。另外還得把這月的草酒等貨物,交予少府。”
經過上次的偽攤牌后,秦始皇去咸陽其實更為方便。最起碼卓草也不會再問三問四的,反正就說有公務在身便可。
“成,明早我讓人把貨物裝上去。”
卓草揚起抹笑容。
如果此事能成的話,對他也有好處。最起碼很長短時間,他都不必再提心吊膽的。這臥底可不是這么好當的,他還得處處提防小心,哪這么容易?
……
……
夜色如水,銀月高掛。
胡亥與李鹿走在涇河河畔。
“十八,你不是真的喜歡雎鳩了吧?”
“你別胡說。”
胡亥氣鼓鼓的急忙否認。
“咱們是過命的交情,我還是得提醒你。你現在還年幼,咱們的婚姻做不了主的。我注定會娶個公主,只會是你的某個家姊。而你注定會娶蒙氏馮氏或者我的家姊。雎鳩能成為媵妾,那都相當不容易,至于正妻是想都別想。”
胡亥停下腳步,渾圓的雙眸望著夜幕。
“阿鹿。”
“怎么?”
“你說咱們要是能不長大多好。”
“呸!我就要長大,我可要成為秦國上將軍!像武成侯那樣,為秦國開疆辟土。這次揍冒頓揍的不過癮,以后我要在戰場上親手殺了他!嘿嘿,到時候沒準我就能封個倫侯嘞。”
“別想了。”
“為什么?”
“秦律規定:五人一屯長,百人一將。其戰,百將、屯長不得斬首。故大夫斬首者,遷!阿鹿,你還是聽你爹的多讀點秦律再想著當上將軍吧!不然的話我怕你不光得不到封賞,還會受罰。”
“……”
李鹿臉色漲得通紅。
“草!!!”
“你提先生名諱作甚?”
“不知道,我看先生經常這么干。你試試這樣吼出來,就好像是罵人,特過癮特舒坦。”
“草!草!草!草!”
“別叫咧,卓君不在這。”
有農夫正好路過,忍不住嚷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