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邊的盧修遠只能焦急地張望著,眼睜睜看著夏侯安被盧懷遠用力拍打,單薄無力地沉下水去,片刻都沒再冒出頭。
他恨不得馬上跳下去,到那邊去拉住夏侯安。但他知道這沒用,他不會水,他不能再添亂了。
他只能大聲呼喚,祈禱附近有人,聽到這邊動靜馬上能趕來。祈禱來人會水,來得及的下去將人救上來。
好在,不需要等他的祈禱顯靈。
夏侯安從水面下冒出頭,劃開池水往這岸邊來了。被夏侯安托帶著,盧懷遠的小腦袋也隱隱約約露出水面,只是無力耷拉著,似乎昏過去了。
不多時,夏侯安扶著盧懷遠游到了岸邊,她用力一推,盧懷遠便從水中探出半個身子,穩穩趴倒在岸上,壓倒一片蘆葦。
盧修遠急忙雙手托住腋下往上拉,讓盧懷遠整個出了水面,躺平在蘆葦叢中。
夏侯安不多做停留,喘著氣又要折回去。
盧修遠想要阻止,只是看著那邊漸漸微弱的波浪,他閉緊了嘴不做聲,低頭去查看昏迷的盧懷遠。
盧修遠扶起他側臥拍撫背部,有水從嘴中流泄而出淌了一地。而后一聲咳嗽,盧懷遠醒轉過來,無力地劇烈嗆咳,咳得眼眶漲紅眼淚連連。
盧修遠松了口氣,心卻始終揪成一團。
雖然知道,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但看著越游越遠的夏侯安,他還是忍不住心底里的不安。
就這樣望著水面出神,盧修遠沒注意到身后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盧明遠帶著三個丫鬟正巧在這附近,聽到這邊盧修遠的呼聲,便忙趕來了。
一行人撥開了蘆葦叢,看清這邊有些狼狽的兩人,盧明遠神色凝重,看著虛弱顫抖不止的盧懷遠,又轉頭看魂不守舍的盧修遠:“修遠,這是?”
盧修遠有些遲鈍回頭,見是盧明遠與幾個人趕到了,他眼睛亮了亮:“大哥,懷遠和夏侯姑娘落水了,夏侯兄趕過來把四弟救上來了,現在又去救夏侯姑娘了。”
他又轉向那三個丫鬟:“你們這兒可有會水的,趕快下去幫忙。”
三個丫鬟面面相覷,其中一個更是臉色蒼白、兩腿顫顫,好似受了什么驚嚇。
盧明遠神色有些沉沉,有意無意也瞧了那丫鬟一眼,吩咐其他兩人:“你們若不會水就趕快去取幾條干布巾來。”
他又望向盧修遠:“你可知道他們怎么會落水?”
“不清楚。我與夏侯兄聽見了聲音,過來就看見他們兩人已經落了水。既然四弟已經無礙,還是等會兒問他吧。”盧修遠見沒人能幫的上忙,一時也放不下心,神思不寧無心思考事情的前因后果。
盧明遠皺了皺眉,不太滿意這回答。
不過當務之急也的確是把人救起來,等事情塵埃落定后再去追究責任也不遲。
他便也望向水面,不再言語。
身后還站著的那丫鬟正是若梅,本來她是跟著夏侯寧的,不知為何現在卻跟盧明遠一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