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蘭居的小院里空蕩蕩,而屋中則都是一片雜亂。
夏侯寧也蹦蹦跳跳回了自己房,自己倒騰一陣,便作梳洗打扮好了。
而后,在院中坐好了掰弄著手指,不時抬眼向門口張望。
終于,若梅身影出現在小院門外,夏侯寧放下手扶在膝上,忍不住撐身探頭去看。
只是,若梅神色卻有些不自然,咬著嘴唇,垂頭絞著手帕。她一眼望見院中坐在小杌子上的夏侯寧,急忙走上前稟道:“姑娘,管家的說沒有馬車了。”
“啊?”夏侯寧亮晶晶的眼瞬時間暗沉,像滅了幾顆星子。
……
夏侯寧臨出門時把房內都收拾干凈了,夏侯安房內又變得空蕩。
夏侯安躺在床上,一時又睡不著了,便再一次細數起,這些天的事情安排可有什么差錯,之后做事又是如何打算。
想了想,基本上沒什么脫離了掌控,除了這次意外落水帶了了些麻煩,但也的確是意外而非人為。
她放寬了心正準備睡去,聽得院中傳來急促腳步聲,臨近門時又刻意緩了緩,叩門聲也是輕輕的,而后是若梅柔聲喚:“公子?”
夏侯安揉揉眼角,迅速清醒過來,道聲進。
只見門打開,若梅身影逆著光越走越近,其后是夏侯寧在門外探頭探腦。
夏侯安撐身坐起些,正了正身形,抬眼目視著來人緊皺的雙眉,沙啞問道:“何事?”
若梅屈身行禮回稟道:“公子,方才婢子準備向少夫人報備,姑娘要出門的事兒,但少夫人那兒的管事文娘子說,府里沒有多余的馬車了。”
夏侯安閉了閉眼,抬手揉揉眉心,她拖長音調嗯了一聲,示意若梅繼續說。
“文娘子說,府上幾輛馬車現在都用著的,閑置的幾輛是主子們專用的馬車,她也無權調配。”
府上的確有幾輛私人馬車,只是,若報了少夫人知道,也是可以臨時調用的,文娘子卻是沒有上報的意思。
“她說若我們姑娘要買東西,報給她就可以了,她會要人出門時順便買回來,沒必要姑娘親自出門。”
這些話其實就是說,不要多事添麻煩吧。
若梅神色有些赧然,她好像兩邊都不討好,既想為盧府說好話解釋,但是的確覺得這件事有些說不過去。
本以為一切都會順利進行的夏侯安,卻在起步階段就被小小絆了下。
她想要說服自己這是意外,但若馬車這事兒全要看那文娘子的態度,她是怎么也放不下心的:“文娘子是?”
“文娘子原是四公子乳母,前些年死了丈夫和兒子,少夫人見她干事利落又沒了依靠,就把她提拔到了自己身邊,管些后院雜務。”
文娘子,四公子,少夫人?
若梅抬眼瞄見夏侯安垂眸不說話沉默著,又忙垂下頭,咬了咬下唇繼續道:“今天新來的下人,大概就是文娘子調配的,只是,我覺得那三人都多少有些缺點,據說是調不出人手了。”
夏侯安抬眼看面前神色糾結的婢女,這個若梅倒還算老實可用,這種事情一問便知也沒有說謊的必要。
是被人針對了吧,不過,是哪里得罪了這個文娘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