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什么勢力,你要針對我很容易,只是我可警告你了,你不要去動我的人。”女子眼睛微瞇,顯得單薄瘦削的倒三角臉更加尖銳,柔弱中難掩幾分氣勢。
“你以為我樂意去管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啊。真是的,要不是你相信在意,我才管不著他們呢。”衛振深甩了甩寬大衣袖,背在了身后。
他偏頭移開視線,不去看女子那雙仰視著的美目:“蕭皎,你還是不要逞能了吧,就憑那些人,不可能做得好這件事的。你也不用不好意思,我說過的,只要你發話,我一直都是很樂意幫忙的。”
“亂喊什么呢,叫陛下。”女子靠坐回椅背上,兩手攤開搭在扶手上,幽幽嘆了口氣,“我當然知道振深你是很可靠的,只是,這件事呢,的確是十拿九穩了,不需要請你出手啊。”
“沒有我的幫忙,就憑陛下現在掌握的證據,真有把握給曹理故和董長林那兩人定罪?”衛振深微仰著頭,上眼瞼帶著長長睫毛耷拉著,遮蓋了大半眼眸。
蕭皎看見他笑意盡收,唇下深深的唇溝更凸顯那下垂的嘴角,方正的下巴長了些細小胡茬,透出幾分嚴肅認真。
她卻是笑了,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樣:“你都要把我繞暈了。說到曹大人和董大人,最需要他們兩個下臺的可不是我吧。就算我不需要你幫忙,你難道不會動手,好為自己的人騰位置嗎?”
衛振深聽著,嘴角再次高高挑起,也不置可否搖搖頭:“陛下這說的是什么話,這件事兒,我還真不想管呢。”
“看來陛下是真沒有什么吩咐了,那草民就告退了,預祝陛下心想事成呢。”他垂頭拱手作揖,不多停留再沒抬眼,直接轉身走出了御書房。
這房里又只有了蕭皎一個人,她看著那道難得走得干凈利落的背影,微微愕然。
所以,這人說了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話,真的就只是為了求自己請他幫忙?自己不請他幫忙他就又生氣走了?只是怪自己不把他的能力看在眼里?
她整理著凌亂的桌面,一邊腹誹,這衛振深看著看著越長越大,性子卻是越長大越古怪了。
記得小時候第一次見時,他還只是個略顯陰郁內向的小男孩。現在,卻變得喜怒無常起來,還總喜歡仗著優勢嚇唬自己,絲毫不把自己這個皇帝的威嚴放在眼里。
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他連安安這樣隱蔽的身份都清楚了,好像,他的實力漸漸要脫離自己掌控了。
不過,自己應該不至于要到了養虎為患的地步。
嘶,可惜了這樣一張好樣貌,本也該是個不錯的少年人,偏偏說話陰陽怪氣的,不中聽。
而此時,另一個她覺得不錯的小伙子,從窗外翻了進來,十分不合時宜地嚇了她一跳。
“小白,我沒叫你啊,你進來干嘛?”蕭皎原本捧在懷中收拾好了大半的奏簡,被這突然的動靜一驚,又散落在桌上地上。
黑衣少年抱拳單膝跪下行禮,帶著幾分急切:“陛下,我想請求現在就離宮。”
“現在?”蕭皎眉頭緊皺又舒展開來,“哦,你不用擔心,安安現在很安全。而且,振深也不會真對安安不利的。”
真要是有異心,還會這么簡單跟自己說了自己的底細?怎么看都是小孩子一般炫耀的心思。
只是,面前少年卻搖搖頭,雙眸堅定看著她:“我能聽出,那男子說安安名字時帶著很深的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