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就說母親肯定不會做這種事,是有人...”盧芮靜神情更加得意,點點頭笑著抬頭看,對上盧修遠戲謔的眼神,笑意一頓。
她一雙大眼轉了幾圈,面上浮現幾分疑惑不解,紅唇微啟話卻沒說出口,氣氛一時凝滯。
看了好幾眼從容淡定的盧修遠,盧芮靜斟酌半晌最終說:“三哥,你說,是你跟母親說,要她懲罰那些散播嘴碎的下人?”
“不是。”見盧修遠搖搖頭,盧芮靜下意識松了口氣。
盧修遠搖搖扇子笑得隨意,繼續道:“我只是跟母親說,要她澄清那個傳言,至于用什么手段,懲罰下人制止流言或是親自說明真相,亦或是別的什么,我并沒有建議。”
“這,手段有什么區別嘛,主要是,你說了。”盧芮靜被噎住,“三哥,為,為什么啊。”
盧修遠眨眨眼,抬頭看天似在認真思索,待他低頭迎上盧芮靜視線,他的眼中也浮現些許困惑:“不可以嗎?”
盧芮靜想說當然可以。
不管是母親還是三哥,他們做的任何事當然是對的,她當然是最支持的。
只是,這件事,三哥不該這么做啊。
她搖搖頭,試探著問:“三哥,是不是有誰跟你說了什么,要你跟母親說這事兒?”
“芮靜,事情與你猜想的不符,并不就是有人從中作梗。”盧修遠無奈摸了摸小姑娘湊近的腦袋,“很多時候,是你所知的用來猜想的依據有局限,別人難免會做出超出你預計的事,僅此而已。”
所知有局限?原來三哥還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原來,三哥難免會做出自己不認可的事情。
這樣令人沮喪的大事,可不是僅此而已的小事。
盧芮靜從頭頂拿開盧修遠溫熱的大手,瞥過頭去不去看他,悶聲道:“哦,那,是四弟什么時候得罪你了?”
“沒,四弟怎么會得罪我。”盧修遠順勢收回手,收了折扇橫在胸前,一下一下有節奏地敲打扇柄,“再說,我剛剛不還來給他送吃的了?”
盧芮靜撇了撇嘴,而后恍然哦了聲,轉過頭去點點頭:“原來是因為這事兒,你來賠罪的吧。我說三哥你什么時候會單獨給四弟帶點心了。”
“那你到底是為什么要這樣做啊?”盧芮靜想明白了,卻覺得盧修遠的行為變得更加難以解釋,她也索性不猜了,一瞬也不眨眼地盯著盧修遠。
“因為——不說清楚這件事,夏侯公子就被人誣陷了呀。”
“可是,把事情說清楚,四弟就得被人背地里議論了。”盧芮靜看著面前人那波瀾不驚的神態,心底有些著急起來。
往常與三哥說話是如沐春風,最愜意不過的,今日怎么,總覺話不投機。難道真的是,自己不了解三哥?
“四弟不是說,他不在意這些嗎?”
“三哥你當時是不知道四弟會不會在不在意的吧。”
“現在盡善盡美不就足夠了?再說,我還買了點心,以備不時之需。”
“哪有這么說的。”盧芮靜煩躁撓撓頭,“與其這樣,你怎么不帶著點心去看夏侯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