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也是……你可別小看我呦,嗯……你可別說我是黃綠醫生呦,好難聽的,黃綠醫生是害人的,我可不會害人,這醫術嘛,我只懂一點點,就幾十個偏方而已,是我的拳頭師傅教的,是我小時候跟一個走江湖的長樂哥學的,唉,我的經歷呀,說起來肯定有一匹布那么長,幾天幾夜都講不完,有喜也有悲啊!”
“是嗎?有那么復雜嗎?”
“其實,你想一下你自己,我們這一代人啊,幾乎都有很復雜、很艱辛的經歷,是不是?”
“嗯,說得也對。”
“如果以后有機會呀,如果你想聽呀,如果能與你在一起呀……到時,我再講給你聽吧。”
羅海龍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在試探曾淑萍了,其實,此時的羅海龍已被曾淑萍深深地吸引住了,他說話的神情呀已是變得了很認真了。
曾淑萍抿著嘴在望了羅海龍一眼后,她便移開了眼光并不置可否地說道:“這……你……你說得我都不好意思了,你怎么老是那么直接的在說這話,想嚇死我啊?”
曾淑萍說完后,她的臉上卻好像是被蕩起了隱隱的一絲紅暈了。
“其實,曾淑萍呀,你今年幾歲了?這一說到談戀愛,都這么大的人了,你怎還扭扭捏捏呀?你怎還會怕丑呀?何況我都還沒跟你談呢!我只是想而已……”
“嗤!誰愿意跟你談了呀?我呀,都快24了,人家還是個大姑娘嘛,其實……我還是頭一回跟一個男人走得這么近,我挺不自在的……你還好意思呢!你一個老男人,老在開我的玩笑?”
曾淑萍有點調皮般的在回應了。
“誰說我是老男人!我也才25歲呢,配你剛剛好嘛,開什么玩笑?我是認真的。”
羅海龍似笑非笑,他的一對銳利的眼光便開始滿眶含情般的在直射曾淑萍。
“真的是認真的?真想配我?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呀?你說配就配呀?真是想得美!本姑娘可是不好惹的呦,我有很多很多條件的呦……”
曾淑萍的話好像有點想對羅海龍打開門縫的感覺了。
“哎呦!還是朵帶刺的紅玫瑰呀,你說說,你有什么條件呀?”
“這……不告訴你,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呀……”
“哎呦!還真是不簡單呀,這不好惹的姑娘多心計呀……”
“那當然啦。”
“哦,對了,那個……潘家村的人都姓潘,你怎么會是姓曾呀?又為什么你家要你一個女孩家來抓藥呀?”
“唉,你不知道,在我家里,我爸去年就走了,我哥去上海讀大學娶了個上海老婆留在了上海,這家里就只有我跟我媽了,沒有其他人了,我不來抓藥?我不照顧我媽,誰照顧呀?我原來嘛是曾家寮人,在很小的時候,大概是在5個月大的時候吧,我親爸就把我送給了潘家的我哥做童養媳了,我哥嘛在上海……唉!我的經歷呀也有一匹布那么長呀,嗯……不講了,家家戶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呀!世事命運有時啊就會捉弄人!”
“哦,你也是好可憐呀,這童養媳的身世呀,唉!一般都充滿了悲哀。”
羅海龍霎時便流露出了無限同情的神態了。
“那也不一定,我覺得我還是挺好的,我兩邊的爸媽都很愛我,我兩邊的哥也很照顧我。”
“哦,那還好。可是,我看你的氣色有點憔悴,狀態好像也不是很好,是不是很累呀?是不是白天要在生產隊出工出勤,晚上又要照顧你媽呀?又要洗衣做飯種自留地呀?”
“是呀,自己的事情肯定要自己扛唄,還可以吧,也不是覺得很累,還過得去挺得住吧。”
“哦,你真是夠可憐的,一個大姑娘家要干這么多事情,我真佩服你呀,你真能干。”
“沒辦法呀,誰不知道阿媽是女人呀,誰不想過輕松舒服的好生活呀,可是,現在,我家算是跌難了,我跟我媽相依為命,家里的事情呀肯定是要我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