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扛是扛,你可要注意休息哦,要保重身體哦,你真的是有些憔悴哦。是不是……也許是這兩年來的饑荒餓的?好在饑荒也過去了,現在好多了,也許日子會慢慢好起來了。”
“也許吧。”
曾淑萍在聽了羅海龍的話后,頓時,她便覺得心里是甜滋滋的,同時也還有些溫暖的感覺,她便不時地側臉去偷看身邊走著路的羅海龍。
“曾淑萍呀,我當過兵,我是黨員,我不信神鬼,但是呢,有一句話卻要相信,這句話叫做:吉人自有天相,好人自有好報。人生呀,生老病死苦,必然會有很多坎坷,所以呢,要堅強面對呀,過了這個坎后啊,說不定啊生活就會好起來了,古人都說: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嘛。你說對不對?”
“對,你說得對。”
“還有人說呀,前半生苦的人呀,那后半生一般都會比較幸福的,這叫做前苦后甘呀。所以呢,你也不要太過悲傷難過、怨天憂人,而要往好的方面去想,那人生呀,才會充滿快樂。對不對?”
“對,我小時候跟我爸媽逃過荒,那時那么苦都熬過來了,這幾年的饑荒也熬過來了,所以,現在的困難呀都不算什么了。”
“哦,你小時候也逃過荒呀,其實,我小時候也是逃過荒的啊。你是到哪里逃荒的?”
“我是跟我爸媽和村里人到江西逃荒的,你呢?”
“哦,我是跟我爸媽、我三叔、我弟出榕江,然后出海過汕頭,最后是去韓江逃荒的,你走的是陸路,我走的是水路呀。”
“哦,怪不得你會打魚。”
“是啊。唉,不講以前的逃荒了,以前的逃荒啊太苦太悲傷了,以前啊,一匹布那么長,以后有機會呀再講。現在嘛,形勢也好轉了,要想開一點,要開心起來,要向前看,生活總會好起來的。對不對?”
“對對對,羅海龍呀,你真會說話,跟你在一起呀,那心情呀好像突然就好舒暢、好舒服了呀……”
曾淑萍開心地笑起來了。
“那就對啦,男女搭配,走路不累嘛,更何況,我羅海龍是什么人呀……”
“嘖嘖嘖!贊你一句,尾巴就翹起來了,你知道孔雀開屏翹起尾巴后,它的屁股后面會露出什么嗎?真是黃婆賣瓜自賣自夸,好在你是姓羅不姓黃呀!”
“孔雀開屏翹起尾巴后呀,那它的屁股就會露出……哦!你也是不怕丑呀!你也好壞耶……”
“哈哈哈……”
……
羅海龍和曾淑萍就這樣在慢慢的不停地走著,其兩人一邊在走一邊在不停地閑聊著,有時也在打趣著。
慢慢地,那曾淑萍與羅海龍似乎便很投緣了。
此時的社會形勢已是得到了恢復和好轉了,此時也已是困難時期的末尾了,在陽光下,兩人走過的路邊沿途,田間地頭的莊稼也已是郁郁蔥蔥、滿眼的翠綠了,瓜果也在一邊開花一邊孕果了,到處便都有蜂飛蝶舞和蟲鳴鳥叫了,沿途的風光可謂是無限的好。
但是,其兩人也許是習以為常了,也也許是無暇欣賞了,他與她便只愉快地在這么走著聊著。
在不知不覺間,這走著走著、聊著聊著,那羅海龍與曾淑萍的心啊便好像是越走越近了、就好像是越走就越熟悉了,他倆便也就越走就越自然了,便更是越走就越無話不說了。
但是,這男人與女人的單獨見面、單獨約會的時間呀就是特別的容易過去,就是特別的容易溜走。
所以,在不經意間,從龍頭衛生院到潘家村的七、八里的路程,便很快就被很專注、很沉迷、很吸引一樣在傾談著的羅海龍與曾淑萍甩在了身后了,這兩人聊著聊著便已是走回到了潘家村的村邊了,而在到了潘家村的村邊后,便意味著他與她就要分別了。
這時,那曾淑萍便在說道:“哎呀,這么快就到了我家門口了,那我……就要跟你分開了。”
羅海龍說道:“是啊,我還真有點舍不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