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遲拿著安意給自己的門牌號和鑰匙在女生宿舍樓里繞了兩圈,很快在三樓找到了自己的房間。這里的休息室雖然滿了,不過醫生宿舍卻還有一些空的房間。
她的傷不重,完全可以自己回家療養,不過時間晚了,外面動蕩不安,安意便讓她先在這里休息一晚。
宿舍是六人間,上下鋪。李清遲到宿舍的時候,只有一個身材肥胖的舍友在宿舍里擺弄著幾串小鈴鐺。
見李清遲進來,舍友放下手里的鈴鐺,胖嘟嘟的臉上露出一個友善的笑容道:“你就是我們的新舍友吧?我叫萬晚悠,很高興認識你。”
李清遲也簡單地介紹自己:“李清遲。”
看向萬晚悠手里那幾串小鈴鐺,李清遲好奇地問她:“那個是干什么的?”
萬晚悠抬起手里的小鈴鐺搖晃了幾下道:“夜里防變異體的。”
李清遲一臉疑惑道:“鈴鐺還能防喪尸?道家的法術?”
“撲哧,哈哈哈,不是啦,要相信科學。”萬晚悠樂呵了,她拿起一串小鈴鐺招呼李清遲道,“你過來幫我拉住這根線的另一端,一起栓到陽臺上去,若是夜里有變異的喪尸闖上來,這玩意肯定會響。”
李清遲接過小鈴鐺栓到陽臺上問道:“這里晚上不是都有人值夜班嗎?”
萬晚悠吐了吐小舌頭道:“哎呀,那個不靠譜。我也值過夜班,一不小心就睡過去了,還被安意姐罵了一頓呢。”
“......”
也許是有些認床的緣故,李清遲翻來覆去也沒能睡著,只覺得燥熱。
拿出自己隨身佩戴的項鏈,對著淡淡的月色端詳了一會。表面上看項鏈是一塊白金質地的機械懷表,而實際上若是同時按懷表側面的四個鍵,懷表就會迅速地變型成一塊心型的相框,相框里鑲嵌著李清遲和她父母的照片。
自從三年前李清遲被警察帶回警察局并確診失憶后,全身上下,能確認李清遲身份的就只有這塊有著李清遲和她父母照片的懷表。
幸好懷表的背面刻了李清遲三個字,否則估計李清遲自己到現在都未必知道自己是誰。
但奇怪的是,盡管警察利用了最先進的人臉識別技術來識別那張照片,卻無論如何都無法找出李清遲的父母,就好像照片上的兩個人根本不存在一樣。
警察說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一是李清遲的父母已經死去了多年。二是他們的身份是屬于國家的機密,警察也沒有權限查詢。
李清遲更愿意相信是后者。
李清遲暗自思索著父母的事:你們究竟是誰?為什么連警察都無法查尋出你們的身份?
不知不覺,李清遲沉沉地睡去。
還沒睡過去多久,李清遲就被一陣又一陣急促的鈴鐺聲給吵醒了。
李清遲睡眼惺忪地從床上坐起來,看了眼基本已經起床了的其他舍友問道:“發生什么了?”
黑暗中,萬晚悠沉著臉道:“我的鈴鐺響了,有變異體來了。”
萬晚悠的話音剛落,李清遲就看見窗外陽臺上,一只約有一個人那么高大的變異蚊子正“嗡嗡嗡”的飛翔著,不停地撞擊著陽臺的玻璃,那幾串萬晚悠栓上去的小鈴鐺已經全部被它給撞到了地上。
神智立刻清醒了過來,李清遲敏銳地注意到陽臺還開著一扇通風的紗窗。現在這只蚊子還能被玻璃給格擋在外面,而隨著它的不斷撞擊,極有可能下一秒就撞到紗窗上,而那層薄薄的紗窗顯然不足以承受住變異蚊子的撞擊。
紗窗——就是座玻璃的薄弱點,那只變異蚊子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
必須關上玻璃窗,李清遲的身體比思緒的反應更加的迅捷。在蚊子又一次俯沖著要隨機撞擊到窗子上時,她如一只離弦的箭般沖了過去,一只手拉住玻璃窗,往左邊推了過去。
而這時,變異蚊子尖尖的口器也終于穿過了紗窗,它的一個腦袋伸了進來,而剩下的半個身子卻還留在外面——它就這樣被李清遲推過來的玻璃窗給夾住了。
宿舍里其他舍友恐懼地看著這一幕,不知道是誰叫了一聲:“快跑啊!”她們就集體慌慌張張地打開宿舍門沖了出去,留下李清遲一個人推著窗子來夾住那只變異體。
“你們別跑啊,我一個人怎么對付它?”李清遲焦急地大吼,然而卻沒有一個人停留。
明知道應該留下來幫助李清遲將變異蚊子趕出去或是想辦法殺死,但是恐懼戰勝了理智,人類在危險面前,終究是膽小的,只能自私地考慮自身安危。
宿舍里頃刻間空了,只留下李清遲一個人和那只變異的蚊子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