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面意思,實話實說。”
“好男不跟女斗,我才不跟區區凡女計較呢。”白則神氣地揚了揚頭,又不解地問道,“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看住她,別叫她再四處跑了,再找機會送她回去。”
東玠把扇子插到自己的腰間,笑道:“我可不想再跟著她轉了。”
“送回去還不容易嗎?現在她已經暈過去了,咱們直接把她綁了回去不就成了?”白則爭論道。
東玠搖了搖頭:“綁人可不是我的作風。”
“反正這天上人間也無趣得很,就帶她玩會兒吧。”他轉頭看著門外趴在桌子上的秦滿,低下聲音:“我可不喜歡欠著別人的。”
他確實欠她一些。
只不過欠的不是什么禮尚往來的交情,只是一次答應她的話。
白則無奈道:“玩吧玩吧,就怕你把自己玩進去了。”
旋即又問:“對了,小女郎怎么會說起淮無的名字?莫非她知道些什么?”
“這我可不清楚。”東玠一只手把頭發捋到脖子后面,笑了笑道,“和她玩玩兒不就知道了。”
……
秦滿剛離開攝政王府不到一天。
衛如靳像是沒來由地賭氣似的,沒有任何招呼和禮數,就直接把她那個秦家四妹——秦蓉蓉,接到了府上。
秦滿生死不明、下落不清,正妃的位置自然空了下來。
但是最高興的人可不是側夫人段可珺,反倒是秦蓉蓉,心里痛快得不得了。
段可珺正坐在自個兒院子的堂上喝茶。
見門里進來個陌生的,還徑直叫了句姐姐。
她再仔細一瞧,這女子穿著一身杏紅襦裙,頭戴珠玉寶釵,眉目嬌柔,一副軟弱無骨的樣子。
好歹是早先秦家大戶的姑娘,怎么卻花枝招展,花里胡哨,看起來比秦滿還令人生厭?
段可珺心里是這么想的。
嘴上也要這么說。
“雖說生為庶女,可左右是大宅子里長大的;雖然為妾,但也是攝政王府的妾。可我怎么瞧著,妹妹沒比這十里春風的好多少呢?”她嫌棄道。
秦蓉蓉料到這王府側夫人不待見她,可是沒想到她竟然上來就吃了個下馬威。
她掩著嘴笑了笑:“姐姐教訓得是。不過,段家勢力如此之大,姐姐卻連正妃之位都沒坐上,反倒比不過我們秦家那個沒家世沒背景沒權沒勢的二娘呢!”
見段可珺嘴都氣歪了,她又補充道:“姐姐也沒比我好多少啊。要是丟了段家的背景,姐姐恐怕連妹妹這樣的妾都望塵莫及了吧?”
“放肆!”段可珺猛地放下了茶杯,瞪大了眼睛,朝她吼道,“一個卑賤的侍妾,反了你了!”
“去,掌嘴。”她又說。
身旁的大丫鬟春菱聽了,行禮領了吩咐,兩步并作一步。
上前去就給了秦蓉蓉一巴掌。
這一掌的力度。
五根手指印,一根不少,根根分明。
打完以后,春菱便退到了一側。
神色莊重肅然,又十分平淡,她緩緩說道:“珺側夫人的名聲,不是你能妄議的。娘子還請好自為之。”
秦蓉蓉的眼淚說來就來了。
她捂著臉啜泣,陡轉話鋒:“秦滿都不回來了,王爺還不提拔姐姐你,這其中定有古怪啊。妹妹這是給你提醒呢!”
“呸!”段可珺怒道:“你是哪里冒出來的蔥蔥蒜蒜,我做不做得上正妃和你有什么干系?依我看,秦滿再不濟也比你好那么些,我坐不上的位置,怎么著也輪不到你啊。”
正惱著,只聽門外一個小丫鬟碎步過來,細聲道:“側夫人,靳王爺傳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