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叔叔在爹爹身邊多年,為大房也是盡心盡力,這聲叔叔當得的。不知鐘叔過來所為何故?”
當年還在娘親懷中撒嬌的小姑娘已經亭亭玉立了,就是不知大老爺為何區別對待,深深嘆了一口氣,只當是大小姐剛來,老爺不適應。
“大老爺在書房等著您,待會兒大老爺說什么您就聽聽,莫要頂嘴,老爺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鐘管家好言相勸道。
不見得是豆腐心,只怕是鐵石心腸!
李寶珠可沒那么天真被忽悠,她那爹是個矛盾的人,一邊享受靠著她外祖家帶來的好處,一邊覺得她娘誤他,害他被世人看低。
可笑至極!
“鐘叔叔多慮了,在家從父,爹爹說什么做女兒本該聽著。”但也得是她愛聽的。
鐘管家看向李寶珠的目光越發柔和起來,難怪國公說國公府的希望就看寶珠小姐了。
前頭小廝拎著燈籠在前頭帶路,路過一處荒廢的小院兒,李寶珠頓步,萬千思緒涌上心頭。人走茶涼,無情至此。每逢回來,這個小院就是她的夢魘,就在這里她親眼看著一個女人放棄了生的希望,迫切求死。
“大小姐……”鐘管家正有些奇怪,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便停聲了。
“無事,走吧,爹爹該等急了。”
來到大房正院,隨著里面一聲進來,李寶珠推門而進,順帶合上了門。
“女兒給爹爹請安,不知道爹爹尋女兒過來所為何事?”她現在情緒不是很穩定,面無表情。
李振文很少同這個大女兒相處,放下毛筆,朝著她揮了揮手,“為父都沒有好好同你說說話,來和為父聊聊天。”
怎的不去找你最疼愛的二女兒聊天?
她可不相信只是單純的聊聊天。
“爹爹有什么話就說吧,就莫要拐彎抹角的,讓我這個當女兒有些受寵若驚了,還以為爹爹想要巴結女兒呢。”
對方一聽就急了,似乎想到什么生生的忍了下去,故作慈父道,“寶珠那張嘴當真是不饒人,若是以后成了三皇子妃,就算是有你姑母擔著也不能這般亂語。”
“爹爹才莫要亂語,女兒何時要成為皇子妃了。”
李振文只當女兒家害羞,也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說道,“好了好了,為父說說罷了,你回來也沒見過宗鈺,那孩子越發的乖張,你作為長姐等他歸家可得好好說道。”
乖張?
她雖是怨恨娘親生李宗鈺難產放棄自己,但終究是一母同胞,那孩子一向不愛同人說話哪里能同乖張兩字扯上關系。
“是。”
“寶珠啊,長房嫡親一脈不豐,這些年因著你外祖那邊,爹爹膝下就宗鈺一個男孩兒,還是那般德行的哪里幫襯得了你。張姨娘那懷上了個,郎中說是個男孩。為父想將那孩子生下來養在你白姨膝下,你白姨這些年也就靜姝一個女兒,這幾年也要安排婚事,為父出門在外的,你祖母素來不喜你白姨。若是你去說怕是好些。你白姨向來把你當親女看待,可別辜負了這片慈母心。”
李振文說得天花亂墜,說到最后激動地看向李寶珠,卻對上一雙冷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