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雅珠一番反問,讓離昭愣在原地。他不明白,法力高強、天不怕地不怕的雅珠姑娘為何會對幾個年輕人如此沒轍,在他看來,這幾個人不過就是身手不錯的修士罷了。
赤雅珠見離昭不再言語,繼續說道“穆姑娘死后,離昭十分不甘心。他認為自己有辦法救回穆姑娘。所以,我給他們了這個地方,并在山洞外側設立結界,讓冥界的人無法找到他們想找的東西。”
雖然赤雅珠說得隱晦,但云初柔還是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她望向一側的容筵,赤雅珠究竟是什么身份,竟然連冥界的存在都知曉。
容筵像是個知情人一般,沉默淡然,神色沒有任何的異常,他并不看向云初柔,只是靜靜聽著赤雅珠的敘述,云初柔只好收回目光,試圖自己搞定。
“我原本也是不信的。但離昭用實際行動說服了我。我認為,或許,這真的可行。可這種方法,需要新鮮人血維持能量。于是,我和離昭便開始物色對象,從他們身上取血。”
云初柔想到離昭身上的傷口,不解道“若是他也取血了,為何還要傷害其他人呢”
“這就是問題所在。”赤雅珠凄然說道“離昭的鮮血輔以其他人的鮮血才可救穆姑娘。”
云初柔試圖理解她所說的這一切,詢問道“你是說,就像藥引一樣”
“可以這么說。或許這與離昭家和穆府的血契有關吧,”赤雅珠蹙眉思索一陣,然后繼續說道“因此,我們不得不想辦法找盡量多的鮮血。
于是我們便開始在西狹城物色一些人選。這些人多是無惡不作之徒。每到了夜間,我便會帶他溜到西狹城,從這些惡人身上取血。我們做得很小心,每個人只取一點,除了小傷口之外,他們頂多會在醒來后覺得頭暈,但絕不會傷害他們的性命。畢竟我知曉,若是私藏穆姑娘的尸首,還有許多人慘死的話,一定會招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可就在那時,西狹城開始出現一些奇怪的事情。先是我們在天衢山發現大量像是被放干了血液的獸族尸首。緊接著,西狹城以西的城池發生了一件事情,有一人被人吸干了血液。”赤雅珠說到這里時,語氣微沉,像是回想起了當時所見。
“那時,我便知曉,這個法子行不通了。不管兇手是誰,若是各城開始追查,一定不會放棄西狹城的線索。但是,新鮮的人族血液不能斷。于是村民們開始加入了這個行列。他們十分好心,愿意為我們血液。刀傷缺口太大,不好愈合。于是我想起了看過的那些獸族尸體,開始用細小的竹管取血。”
“你是說西狹城曾有人被吸血而死”
赤雅珠這段話里的信息量實在是太多了,云初柔只覺得自己好像快要抓住了什么,但細細想去,那些靈感卻在一瞬間從指縫中溜走了。無奈之中,只好先抓住最明顯的線索。
溫玄也大為震驚。
“這不可能,兇案只發生在山陽城以東,若是西狹城以西也有這類案子,我們不會不知曉。”
聽到溫玄下意識所反駁的話,赤雅珠微挑眉梢,看來她所想不錯,溫玄定是負責人族生死的神族。
“西邊發生的案子,那些人的確是被吸干了血。那處城池的修士聽聞西狹城近來總有人在晚間莫名失血之后,曾來西狹城詢問過西狹城府官,我趴在房梁上親耳聽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