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去忙活,他躲門簾后面抹把汗。
他接到姜家老爺的貼子,沒打算幫蘇家,也沒上趕著與蘇家結仇的道理。
祖上常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要小瞧一人,不能輕易與人結仇,他又怎么往死里得罪蘇家,還不是云州城這群紈绔逼得,威脅他不許開門做生意不夠,還要聽話行事,不然,以后不說能開不開門做生意,連他帶家人通通趕出云州城。
旁人說這話閆三多嗤之以鼻,他閆家雖杏林傳家,也不是任人捏扁搓圓的,但周經周大公子還真辦得到,這人在云州城雖有紈绔之名,但他閆家與京城還有不少關系,周經不僅有貴妃娘母撐腰,自身也是惹不得的年輕俊杰,蘇承厚讀書天賦高,但在諾大個京城還顯不出來。
兩廂一比較,還有什么好猶豫的。
翌日,金雞破曉,莊子上陸陸續續有了動靜。
平日在蘇府,也該起床梳洗,去福壽院請安。
養成習慣,到時辰蘇明月人便醒了,簡單洗漱一番,紅群幫忙簡單梳理下頭發。
這會功夫,外面已忙的熱火朝天,好似誰都沒閑著。眼下時節該收的多數已收上來,佃戶忙活翻整土地。
力氣活家里的頂梁柱包攬,女人們不比男人輕省,家務老人孩子全數包攬。
姜氏這處陪嫁莊子不算大,上百畝都是上等的水田,一年種植一季水稻。
即將進入冬季,到了霜凍再想翻動土地,花力氣沒人舍不得,他們最不缺的就一把子力氣,但干不出活計白費功夫,現下莊子上男女老少分外忙碌。
聽羅家的昨晚上與姜氏說起這些,蘇明月聽了一耳朵。
佃戶一家一院,離她們落腳的小院算不上遠,小院所處地勢頗高,蘇明月大致望一眼外面忙碌的佃戶。
抬步朝姜氏的屋里走,石氏、姜佑琳已經起了,三人圍在一張桌子上吃早食。
見她進門,姜佑琳招手:“月月快來,大早羅家的送來了一筐子吃食,我和我娘竟沒見過,姑姑也是第一次見,味道還不錯,羅家人吃過,才敢送過來,你快些過來嘗嘗。”
姜佑琳不提,蘇明月心里裝事,饑腸轆轆不甚明顯,腳下忍不住加快步伐。
表姐病愈,胃口極佳,但讓她如此推崇,吃食定是合了她的喜好。
蘇明月掃一眼墻邊,一個個比成年男子拳頭大些,圓滾滾黃皮地瓜整整齊齊碼在竹編的大筐子里。
“表姐說的是地瓜!”蘇明月指了指筐子。
她脫口喊出的名稱,石氏三人驚訝。
蘇明月沒細說前世,姜氏心里有猜測,這會只當她見過。
石氏問她:“月月認識?”
蘇明月點頭:“有些地方稱之為山芋,又有說是番外帶過來的,奕可稱番薯。”
這東西她在末世沒少種,地瓜產量高不挑土質,還能填飽肚子,末世人口多沒被污染的土地極少,地瓜成了首選。
“姑姑說羅家的頭次送來,月月怎會知道?”姜佑琳好奇,不免盤問詳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