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里倒是有不少未讀消息。
陸鷺說她這個周末要去劉皓的城市玩兩天,讓李傾北照顧好自己。
李超說他去李珊珊那兒了,欠下的錢會想辦法還,還有一句遲了一天的生日快樂。
還有一條明岱一的未讀消息:醒了嗎?
李傾北回復道:剛醒。
明岱一秒回:我在鼎盛了。
李傾北看了一眼時間,中午十二點:這么早?
明岱一回道:今天大掃除。
李傾北深呼吸:那我一會兒過來。
雖是深秋,晴朗的正午卻還是挺熱的,從家里走到鼎盛,李傾北微微有些出汗。
白日里此處的景象與夜里很不同,那扇厚重的大鐵門上遍布銹跡,陽光也治愈不了它的滄桑。門邊有個露天的水龍頭,一位中年婦女正叉著腰站在那里接水,她手里握著一個拖把,背后的汗衫濕了一片。
角落里停著一輛摩托車。
另外一邊的臺階上,坐著四個小伙子,他們圍在一起看著同一臺手機,嘻嘻哈哈的。
李傾北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四個小伙子才注意到她,說笑聲戛然而止,目光齊刷刷地聚在李傾北身上。李傾北是個高個子女孩兒,臉蛋隨了她媽,精致,眼睛也大大的。她的氣質又很清冷,惹得那四個小伙子一時都看得有些呆了。
李傾北感受到四個人直勾勾的目光,她不喜歡這種尷尬,于是快步進了鼎盛。
尚未開張的鼎盛和昨夜里也是兩幅景象,少了客人,這里就顯得很空曠,窗簾被拉開了,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游戲機上、桌上、地上……昨晚守在樓梯口的那個壯漢這會兒正支著胳膊站在柜臺,和羅婷閑聊著。
看到李傾北進來,羅婷眼前一亮,一邊笑著招呼道:“誒,阿北,你來啦。”
李傾北走到柜臺邊,稍顯拘謹。
羅婷笑瞇瞇的:“昨天都沒來得及跟你介紹,我是這兒管柜臺的,你叫我婷姐就好了。”她指指那個壯漢,“他是大元,這兒的保安。”
大元臉上也笑著,大聲糾正道:“保鏢!”
李傾北皮笑肉不笑:“我是李傾北……”
“知道。”羅婷抓了一把瓜子想塞給李傾北。
李傾北擺擺手:“不吃,謝謝。”她環顧一圈,“……小明在樓上嗎?”
“在呢。”羅婷放下瓜子,“你上去吧。”
李傾北走向樓梯口,隱隱聽見身后大元壓低了嗓子打聽:“這姑娘真就這么留在咱這兒了?”
“是啊。”羅婷輕聲說,“我聽義哥說昨天是她十八歲生日。”
“啊?”大元震驚,語氣顯得惋惜,“那才比我弟大一歲……”
羅婷也嘆了口氣:“你以后護著點兒,別讓那幫老流氓欺負她。”
“誒。”大元應著,“必須的。”
辦公室里,明岱一正坐在沙發上吃飯,他沒有開燈,角落里的氣窗狹窄的光線并不足以照亮這間屋子,但這種昏暗,莫名讓李傾北覺得舒適。
空調開得很低。
明岱一眼睛亮了亮:“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