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岱一說:“縫了針,應該沒什么事。”
羅婷這才松了口氣,但想想還是后怕:“怨我攔得遲了,早知道那娘們兒這么瘋,我就該先動手的。”
“人呢?”明岱一問。
“還在庫房呢。”羅婷說。
明岱一往庫房走去,羅婷愣了一下,叫住他:“小明,義哥給老板打過電話了,老板的意思好像是……別鬧事兒。”
明岱一腳步稍頓了頓:“嗯。”
猴哥和他老婆被反鎖在庫房已經好幾個小時了,二人酒醒得差不多,也不吵架了。庫房里堆著好些紙箱子和雜物,他倆一人找了根木棍捏著、躲在角落里,警惕地盯著庫房門。
明岱一空手進來,猴哥瞪了瞪眼:“你們想干什么!***的,趕緊放老子出去!要不然老子讓你這兒再也做不成生意!”
他老婆躲在后面,渾然不是先前那副兇神惡煞的模樣,她左顧右盼著,眼里遍布心虛和恐慌。
明岱一不理會他們,兀自走到角落里,從一個箱子里翻出一把菜刀,又銹又鈍。猴哥見狀連連往后退步:“***!你干什么!你特么想干什么!”
明岱一走過去,將菜刀扔在猴哥老婆跟前,金屬與地面碰撞出刺耳的聲響,那胖女人攥緊了手中的木棍,一個勁往后瑟縮著。
明岱一說:“你不是要剁了他的**去喂狗嗎?剁。”
猴哥見他扔了刀,又說出這樣的話,當即又惱又恨,掄起棍子就朝他劈過去:“喂你m的狗!”
明岱一輕松地閃身躲開,順勢將猴哥手里的棍子奪了過來,目光依舊凜冽而無情地盯著蹲在角落里的胖女人,他怒吼道:“剁啊!”
那女人被吼得渾身一哆嗦,嘴一扁,刷刷地開始落淚:“我錯了,大哥,我喝多了說胡話……”
猴哥也被嚇住了,站在一旁不敢做聲。明岱一朝他看過去,嚇得他又后退一步,卻一個踉蹌、險些跌倒。
“猴哥。”明岱一壓住火氣,“以后別出來玩了。”
猴哥一臉的汗,臉色刷白。
“這刀給您留著,您要是身上有哪兒不想要了就過來,我親自幫您剁。”明岱一直勾勾地看著他,“哪兒都行。”
猴哥自然聽明白了這話,他垮著臉,仍是一句話也不敢說。
“滾吧。”明岱一摸出一根煙點上,“不送了。”
胖女人聞言,丟了手里的木棍,連滾帶爬地站起身,拽著兩腿發軟的猴哥往外走。
庫房里還殘留著難聞的酒氣,明岱一看著灰白的水泥地抽完了一根煙。
得以脫身的猴哥和他老婆一路頭也不抬地出了鼎盛,羅婷坐在柜臺等了一會兒,見明岱一冷著臉出來,一聲不響地也往外走:“你去哪兒啊?”
“醫院。”明岱一邊走邊說,“阿北餓了。”
……
一直以來,明岱一都沒覺得李傾北在鼎盛有什么不妥,但此刻余悸讓他很不安。
明岱一坐起來,安靜的病房里、他能聽見李傾北平緩的呼吸聲。他看著病床上已經睡著了的李傾北,看了很久很久……
夜啊,讓她做個好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