琨玥輕笑了一下,抬頭便看見了前來替天帝天后送賀禮的南海龍君。
自琨玥進殿起,他就直勾勾的盯著她。
現在看到她這一笑,更是被她酥到雙手一軟,將那顆據說是一萬年才有一顆的極品蒼溟珠掉在了地上,碎了一地,瞬間化為螢螢藍光,浮滿整個大殿。
南海龍君的夫人看到龍君這般失態,又不能在九枝上神的賀宴上大鬧失了體面,只能壓住火氣惡狠狠地瞪了龍君一眼。
這一瞪,讓南海龍君立刻雜念全無,靈臺清凈,比念那勞什子的清心訣好用一百倍。
“聽說這南海龍君夫人的家法極重,今兒散宴之后,這南海龍君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小山俯身對琨玥耳語到。
小山也不知道是個什么鳥,幻化了許久她也未看出來,但是那嘰嘰喳喳的性子倒是秉承的很好。
他提壺替琨玥斟滿了酒。嘟囔了起來:“不過這天帝也太小氣了,就送這么個珠子。”
琨玥舉杯一飲而盡,潤了潤嗓子:
“這蒼溟珠,一萬年才能在啟華山的靈池中孕化一顆,能聚靈力可補神識。現在天上地下有的也不超過十顆。
本來我方才想著給九枝這丫頭制個發簪也是極好的。不過今日碎了,但碎了也很好,就當是看場凡間的煙火流螢吧。”
琨玥講著,小山也甚是一本正經的聽著:
“再者說,現在送份過重的禮,等到九枝十萬年大賀的時候,送什么?難不成要送個天宮給她嗎?”
小山聽后,張大嘴巴“啊”了一聲,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諸君送的賀禮千奇百怪,琨玥沒有一件正眼瞧過,只是在旁兀自品著佳釀。
琨玥愛喝酒,這是打小養成的習性,現如今,酒量比一般的神啊仙啊魔啊的,都是要高出不少。
諸君還未酒過三杯,琨玥這邊竟已獨自狂飲了七八壺仙酒,后面索性連酒杯都不用了,直接提壺暢飲。
旁人看到她這份酒力,原本想要前來邀杯的想法也嚇得早已全無。
她坐得有些累了,便略微側了側身,蘇手扶額,倚靠在案邊。
一陣熱意襲來,她松了松領口,瞬間玉肩微露。這時酒勁剛起,她面色潮紅,眼中的嫵媚中竟多了一份妖意。
她掃視著這些后生晚輩,覺得有些失落。
看了不少九枝口中的俏徒兒,可卻覺得那些個后生除了靈池充沛,體力強健外,也并無特別之處,看來看去,論容貌風華竟沒有一個比得上小山。
最重要的是,沒有一個能讓她靈池中的混沌真元有半分顫動,沒有顫動,那也就不是他。
這時,灰袍白髯的玄桐上仙帶著三位仙徒前來拜賀,九枝努力睜圓了她的那對鳳眼,對琨玥慎重地點點頭,那意思分明是:
“好菜終于上桌啦~”
玄桐上仙收徒弟,在這四海八荒是出了名的挑剔。除了天賦要極佳外,相貌和骨相還必須是上乘。
別的仙家開宗立派,廣收門徒,而這玄桐上仙近萬年間卻僅挑得三位門徒。
琨玥將這四位認真打量了一翻。
為首的白髯仙君身著青灰色袍子,通身透著一股穩重清雅的仙家氣派。她心想,凡間話本里素愛畫些仙君老翁,這玄桐老頭兒倒是一個標準的樣板人物。
“這三位都并未完婚。你挑挑~”九枝面上應承著玄桐上仙,私底下隔空渡音給琨玥。
她看九枝這般熱心,好像這上神是個兼職,當紅娘才是她的本業似的。著實替月下仙人暗自感嘆了一翻,競爭激烈啊~
“站在玄桐左手邊的那位是大徒弟,名叫云令,溫文爾雅,鮮少出游。
早先年東海龍宮那位自視甚高的四公主曾對他一見鐘情,可他卻一心向道,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年輕人啊還是太天真,定是被玄桐老頭兒誆騙了。修仙修神這件事,講究機緣和因果。
一心向道固然是好,但是找個小媳婦陪著,一起雙修,怎么就不好了呢?琨玥搖了搖頭。
她望著云令身著咬鵑綠,腰佩七色羽,想必是孔雀一族的,模樣倒是俊俏,但是……,琨玥回頭看了看自家的鳥兒,望著小山肩頭的孔雀翎滿意地說:
“和小山比起來,還是差了點。也就配給我們家小山做個護肩了~
我家這只鳥怕是這三界最漂亮的那只了~”
小山聽到姐姐這樣表揚自己,得意的抖了抖身子,就差將兩根翅膀也伸出來撲棱一下,一展風姿了。
“至于那位身著藏青色的那位,是二徒弟,名叫水聽。孔勇尚武,你看這身材,嘖嘖嘖。”
琨玥打望著,看他身形雄壯,肩膀甚寬,往那一立,倒是把后面的那位擋地嚴嚴實實。
她看那二徒弟配了一把云波劍,右手持劍,就知道他必定是蛟龍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