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一邊在路邊等出租車一邊聊天,顧程度過了一個膽戰心驚的下午,現在嗓子眼還覺得堵得慌。
“你叫我去石桌是什么事?”
“叫你替我留意一下張明。”
“學長?他已經畢業了,不會再來學校上課。”
“那你知道他最近去哪了么?”
顧程搖搖頭:“最近沒有聯系。怎么了?”
“沒什么,”他說,“丟了,好幾天沒給我交日記了。”
“我就說你最好還是辦一個手機卡,本來一個電話就可以的事到你這兒這么麻煩。”
顧程掏出手機給張明撥過去一個電話,那頭遲遲無人接聽。又打了好幾次,出租車都到了還是沒聯系上人。
“還上什么出租車啊!”顧程拉住他,“回公安局報案吧!”
“報什么警,上車,你覺得他們解決的了么?”
顧程無語,也是,人丟了報警,妖丟了也就眼前這個人能解決了。
兩人從公安局出來一路就奔了醫院,找到那個男孩的時候他正穿著藍白條的病號服躺在VIP病房的病床上,腿上打了石膏,優哉游哉地吃橘子。
真是一個奇怪的人,都這樣了他還吃得下去橘子。
那人見來人是誰快速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坐正了迎接那兩個人。
看起來他什么的都記得,甚至對周白有些好奇。顧程轉向周白:“要不要清除他的記憶?”
周白倒是沒理睬顧程,對著那個病床上的男孩問:“妖主呢?”
什么情況?
那男孩也很詫異,就發出一個單音節的“啊?”
周白看看他有看看顧程:“找錯了,在那群土匪里面。”
顧程也發出那個單音節“啊?”
但他又快速反應過來拉住周白的衣角:“等等,如果在那群人中有人知道學長的下落在你略施小計的時候肯定會讓你察覺他和普通人不一樣,但是我們等了一會兒警察對么?那段時間什么也沒有發生對么?所以我雖然不知道你在找誰但是你肯定找錯人了。”
周白什么也沒說,繼而顧程轉向那男孩:“他們為什么要那樣對你?”
“收...收保護費,我有錢但是我不想給。”
現在還有人向年輕力壯的成年男子收保護費?倒也不是說多么的不可理解,但是顧程確實是在治安良好的環境里長大,第一次面對社會的黑暗角落。
這就涉及到了一個社會問題,當你有錢的時候遇到這樣的情況,是選擇給錢之后的日子一味的妥協還是奮起反抗但是要承擔挨打的后果?當然,顧程自然是覺得報警最好,但是事實是沒有挨打之前報警沒有證據,挨打之后報警很難保證會不會被二次報復。
一件事,在顧程的腦子里瘋狂的頭腦風暴,努力思考著怎么才能得出一個最優解,直到護士抱著一整摞的紙條進來放在他的床頭。
她說:“下次注意,這樣是不能長高的。”
然后她就輕輕帶上門走了...
“...”一整個無語。
“把他記憶消除吧,”顧程說,“是個傻子。”
“等等!”那個男孩舉手。
“你說話就說話,舉手干什么,高中生啊。”
“我或許能幫你們找到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