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老四團成肉彈遁走不僅震驚了裴輕舟,一眾雞鳴幫嘍啰們更是備受打擊。
嘍啰們雖然大多是三腳貓的功夫,但人數眾多,手持刀槍棍棒,攻法雜亂無章。先前裴輕舟、陸誠與藍老四激斗之時,嘍啰們便七人一組,將劉捕頭、裴子琢、萬子夜團團圍住。那時候藍老四罡風護體,鎮定自如,二十幾個手下自然也敢于拼命,手中武器一齊向圈內捅去。劉捕頭三人雖不落下風,卻也覺得十分難纏。
張大棒子的狼牙棒被陸誠擊碎成八瓣,便從腰間拔出短棍來,振臂呼道:“兄弟們加把勁兒,這幾人已是甕中之鱉!看四哥他——”
話說一半,便見藍老四“滾走”之景象,當下手臂軟癱下來,長大嘴巴“啊”了一聲。
四哥?”張大棒子對著藍老四早已不見蹤跡的身影喃喃自語,一時之間難以接受。
見張大棒子神色有異,其余嘍啰也不禁引頸側目,只見裴輕舟和陸誠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們,哪里還有藍老四的身影?
這下也不用裴輕舟與陸誠二人再出手,嘍啰們已自亂陣腳,包圍圈漸漸散亂,幾名膽子小的亦趨亦步,看樣子也準備好了逃竄。
萬子夜趁機斜飛躥出,拉開距離,衣袖一卷,手心發出飛蝗石,“噗噗噗”幾聲打中嘍啰的手腕、膝蓋。幾名嘍啰吃痛,兵刃墜地,也顧不得再撿,一瘸一拐地追著藍老四留下的拖痕跑去。
陸誠見已不用上前,自覺成了個圍觀的,搖頭評價道:“不好,不好。”
裴輕舟睨他一眼,問道:“怎么又不好?”
陸誠雙手握住長槍中段,稍稍一擰,長槍便從中分開兩節。他將兩節槍身收好,道:“那白衣服的下手也忒輕,你看劉捕頭,手段多利落。”
原來劉捕頭周身七人也正欲逃走,正在轉身之際,劉捕頭幾下兔起鶻落,長刀斜砍。一名嘍啰躲閃不及,肋下被穿,不可置信地看著身前刺出的刀尖,連呼痛也忘了呼,無聲地倒了下去。
裴輕舟見著那嘍啰不瞑目的死狀,一時間說不上話來,只瞪著陸誠。
陸誠雙手一攤,又道:“你瞪我做什么?你不會要說你是大姑娘家的,看不了這場面吧?我方才見你對藍老四可是殺氣騰騰的,心下還有幾分佩服呢。”
裴輕舟扭頭不愿理他,陸誠又忙道:“我說的是真心話。你這功夫著實不賴,就是少了幾分狠勁兒。哎呀!快看裴子琢,平時做生意做多了,疏于武學,看樣子快不行了,你還不去幫幫他。”
裴輕舟聞言趕緊看向裴子琢,這一看才知道,陸誠的話語實在是夸張至極。裴子琢單手持一雙頭笛,此笛二尺八寸長,通體幽碧,笛身兩端各開氣孔,也是一馭蟲樂器。
此時面對幾個再無戰意的嘍啰卻不必馭蟲,裴子琢錦衣一閃,右腕橫掃,以碧笛末端點住嘍啰要穴,頃刻間,一圈的嘍啰翻著怪眼不省人事。
二十幾個雞鳴幫嘍啰死的死、暈的暈、逃的逃,只聽哐啷一聲,張大棒子手中短棍落地,兩股戰戰,一個站不穩,竟癱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