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的心有些酸,連連感謝醫生,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的弟弟,他往四周看了一眼,發現床底下有臉盆,床邊也掛著毛巾,拿起毛巾臉盆就去找打水的地方,他要為嚴正擦一擦身體,換一套衣服。
小護士很欣賞嚴格對弟弟的關心,可比那一對父母好多了,自告奮勇的帶著嚴格去了打水的地方,并告訴嚴格,對于沒有家屬的病人,她們也會每天為病人擦拭的,換下的衣服就放在臉盆里,專門有人清洗,不過現在家屬來了,這些事情得家屬自己做了。
嚴格萬分感謝,打完水就回了病房,幫著嚴正擦拭了起來,蔡敏坐在一邊的凳子上,既不幫忙,也不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嚴二強站在病房的窗口抽煙,眼睛木然的看著窗外,很久都沒有移動。
那位副手回去后將事情跟薛瑛說了一下,薛瑛點頭,腦海里卻一直回響著蔡敏大聲哭訴的那句兒子當兵六年,錢沒有寄回來一分。
當兵六年,卻沒有寄回家一分錢,這個不符合規矩啊,那這個嚴正的昏迷跟這個是不是有啥關系,薛瑛似乎找到了這個嚴正不愿意醒過來的原因了,雖然是似乎,但總比沒有方向的瞎琢磨好。
拿起電話,找到了邊防那邊的醫院,詢問了有關情況,那邊的醫院也非常的負責,他們答應馬上去查,查到后給她電話。
半個小時候,電話響了:“嚴正有一封遺書,遺書上寫的收件人名字是嚴小南,由于嚴正并沒有犧牲,所以遺囑不能寄給嚴小南,而且其他人也沒有權利拆開信件。”
薛瑛的頭簡直要炸開來了,急切的問道:“那個嚴小南是收信人吧,你知道收件地址是哪里?”
對方很快回答:“北方的蘑菇村,具體地址在信件上。”
薛瑛知道這個嚴正是誰了,老嚴曾經說過,二房的小兒子要跟老嚴去當兵,老嚴讓他去自己城里報名,回到京城后,老嚴還特地去打聽了一下,卻發現嚴正并沒有去報名,既然沒有報名,老嚴就把這件事情放在腦后了。
沒想到這個小子居然受傷被送到了這里,還有病房里的那對父母應該就是嚴二強和蔡敏了,那個大小伙子就是嚴格了,想到這里,薛瑛又拿起了電話。
嚴大強因為有了南南的保證,今天開會的壓力驟減,表面上不動聲色,內心卻是輕松無比,老子至少完成了一小半的任務,比你們這幫無頭那個啥要好多了。
只要東南他們一來,棉花就能到手了,南南真聰明,十幾年前,娘讓自己背鍋,現在南南讓東南背鍋,還真是風水輪流轉,今年到東南了啊。
保國進來了,在嚴大強的耳邊說了幾句,嚴大強臉色突變,連忙將事情跟上級領導匯報,要請假去醫院看望自己的侄子。
對于英雄,每個人都是敬佩的,領導馬上點頭,嚴大強拿起帽子就往外跑,保緊國緊跟在后面。
十分鐘后,薛瑛見到了臉上都出汗的嚴大強,連忙把他帶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將事情經過詳細的說了一遍,聽得嚴大強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