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有財下意識的就要往后退,被身邊國字臉婦人一把扯住,嫌棄的白了他一眼,小聲道:“有娘在呢,你怕什么?”
花衣老婦上前一步,“你想咋?”
花小滿退了回來,笑了,“那行,你打的過我,那你還好意思說被我打了?”
傅有財頓時有些啞口無言,他本就有幾分姿色,如今臉頰一紅,更添幾分風采,倒也算賞心悅目。
花小滿笑吟吟的看著他,“那就是沒事了?我回去了。”
“慢著。”
國字臉婦人上前一步,“妹妹,長嫂如母,我就直說了,娘今日要打你理由有二,一是為你不孝爹娘,自家煮肉喝湯,卻連骨頭也舍不得給娘家一塊,實為不孝。二是——”
“我呸!”
花小滿打斷了她,“我相公獵一頭野豬,一下被你們分去半頭,還怎么孝敬?你們是螞蟥啊?靠吸人血活的?我們小兩口不給你們吸死就不行唄?”
圍觀的人群發出一陣偷笑和議論。
國字臉婦人卻不理會她這一茬,略帶得意的看了看圍觀的眾人,“娘要打你,還有二,那就是因為你不守婦道,一而再再而三的勾搭咱們村的朱秀才,甚至,甚至,剛剛還在樹林里衣不蔽體的堵他……”
圍觀的發出一陣哄笑,以傅小蠻這副德行就算是在朱秀才面前脫光了,他怕也不會看一眼。
國字臉婦人得意的看了她一眼,又加了一句,“你這般實在給傅家丟臉,你讓二妹妹怎么嫁人?”
“該死的小浪蹄子!”
花衣老婦聞言又要打,花小滿一抬手,“等等!”
“我堵朱秀才?你哪只眼睛看見了?”
“我哪只眼睛都看到了!”
“你跟蹤我?你莫不是看上我相公蔡長孺了吧?”
“放屁!誰看得上那個窮獵戶!再說,我才沒空跟蹤你。”
“那就是你跟蹤朱秀才咯?你一個已經嫁人的婦人,你整日跟著朱秀才干什么?”
花小滿吊兒郎當的看著崔氏,“咋,莫不是你這半老徐娘也想送貨上門?”
國字臉婦人的臉色終于變了變,“胡說,誰,誰跟著他了?”
“你不跟著他,怎么知道我跟著他?”
婦人終于忍不住“啐”了一口,尖著嗓音叫道:“我看見了,你們一前一后進了林子,又一前一后出來了,你還有什么好說?”
這尖細的嗓音可有點耳熟。
花小滿才要罵,國字臉婦人卻不給她喘息的機會,看著花衣老婦道:“娘,家里二妹貌美懂事,又正是說親的年紀,本來可以說給朱家秀才郎的,被大妹這么一搞,二妹妹和朱秀才還怎么說親?”
老婦一被挑唆,立刻蹦了起來,巴掌就朝花小滿扇去,花小滿不敢怠慢,趕緊躲了開去。
“你個賤胚子,勾搭誰不行,偏偏勾搭朱秀才?”
“娘,大妹妹已經嫁給蔡家大郎,怎么還能勾搭旁人?”
“啊,是,倒忘了你這丑婦竟已經嫁人了!嫁了人,怎么能還肖想著朱秀才?朱秀才家那是咱村里的首富,他是唯一的秀才文人,那是你這頭豬能肖想的?你這么一整,你妹妹還怎么和他說親?早知道你這么沒臉沒皮,生下來就應該塞井里!”
老婦一邊叫罵一邊追著花小滿打,花小滿繞著一棵碗口粗的大樹,艱難的躲閃。
實在跑不動了,她猛地停住,迎著撞上來的老婦一挺肚子,頓時將她頂在地上。
肥有肥的好。
“你!你連你娘也敢動手?”
老婦坐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看著花小滿,后者舉高雙手,拒絕碰瓷。
“大家都看到了,我可沒動手,我就是,跑不動了,你自己撞上來的。”
不管老婦咬牙切齒咒罵,她立轉頭看著國字臉婦人,“嫂子今日一大早跑山上干嘛了?和你一起進了林子的男人是誰,要我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