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兩個男人異口同聲。
“難道你是想和蔡長孺住西屋?西屋床太小了哦——”
兩個男人頓時啞了,花小滿憋著笑,“還是,你們兩個是想一起睡東屋大床?不行,不行,西屋沒爐子,我怕冷,而且,西屋臨街,我害怕。”
花小滿連連擺手,說的不容置疑,“要么你們就在西屋小床擠一擠。”
蔡長孺和少年視線一碰,被電一般的匆匆分開。
“我昨天砍了棵樹,等干透了再做張床。”
“那也不是一天半天就能做好的呀。“
花小滿賊兮兮的眨眨眼,“而且,西屋地方小,放不下,就放我屋里吧,倫倫啊,你就先跟我睡吧,表姐表弟的,不用見外。再說,你要解毒,我照看著也方便一點。”
少年明亮的丹鳳眸里閃過一絲了然,看著做作的婦人,暗暗撇嘴,“表姐,你們不是夫妻嗎?為何蔡大哥會住在西屋?”
花小滿暗嘆少年孺子可教,歪頭故作天真的看著獵戶,“是啊,為什么呢?”
獵戶卻沒作聲。
少年心一橫,“我自小便不習慣跟別人同住一屋,有人在身邊,我睡不著,西屋床小正適合我一個人住。”
他看了看蔡長孺,眼里流露出對不住的神情,“你們是夫妻,分房也說不過去。”
蔡長孺想說什么,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花小滿得逞的賤笑,“西屋沒有爐子,可冷了,過幾天下雪了就更冷了,你確定不和我一起睡東屋?東屋爐子一燒,熱炕可暖和了。”
“不必!”
少年嚴詞拒絕,“我這人從小便不怕冷,無礙。”
花小滿點點頭,故作淡然的瞄了一眼蔡長孺結實的身材和金光閃閃的臀部,“也行吧,我就勉為其難的接受吧。”
少年低頭暗暗撇嘴,你眉毛都要飛起來了,大姐。
蔡長孺面色晦暗,低頭進了堂屋。
這死男人把不高興都寫到臉上了,花小滿嘴角一翹,我高興。
“倫倫,你去燒水去,一會叫蔡長孺收拾了那只雞,我給你們做炒雞吃,可好吃了。”
少年應了進了堂屋,正碰到蔡長孺端著一盆水往外走,低聲道:“對不住。”
“殿下客氣,水一會我來燒。”
“不必,這點事我做的來。”
花小滿蹲在雞跟前,笑的心滿意足,“這么肥的雞,能做盤好菜。”
瞥見見蔡長孺出來,忙道,“蔡長孺,你先來收拾了這只雞,我給你做你愛吃的炒雞呀。”
漢子卻不理他,放下盆,拿了鐵鍬到墻角開始挖土,倒上水,玩起了泥巴。
她舔著臉,蹭了過去,“蔡長孺,你干嘛呢?”
蔡長孺不看她,“和泥。”
廢話。
“和泥是要做什么呢?”
花小滿拍手,“我猜一猜,你是要給倫倫做個爐子,是吧?”
蔡長孺微不可見的點點頭,又聽她意味深長的道,“你對我表弟可真貼心。”
聞言不由抬頭瞥了她一眼,卻見她眨著一雙大眼睛,一副心無城府的樣子。
她幾乎瘦下去半個人,臉小成了巴掌,顯得一雙眼睛賊大,臉上的麻子也更大,皮膚松弛了不少,麻子顯得格外深邃。
花小滿故作無辜的回望著他,見他身上還帶著獵物的烏血,臉上也掛著泥土,可瑕不掩瑜,他那張過分剛毅的臉對她還是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心跳不由一亂,兩頰略略飛紅。
只是見他先看自己眼睛,又在臉上掃視,心里又不由一虛——她如今這副樣子,典型的遠看窈窕女,近看貌無鹽。
“你,你在看什么?”
漢子的視線終于又對上她的,“你瘦的整個都干癟了。”
花小滿心里小小雀躍了一瞬,“是不是比胖的時候好看了?”
漢子眉頭一皺,“臉上的麻子為何顯得深了?”
一盆涼水,兜頭潑下。
哪壺不開提哪壺,花小滿臉色迅速一黑,“你在玩大家來找茬?再說我麻子深不深的礙著你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