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叫西瓜?”
朱豐仁一臉憨笑,“我常在田間地頭見到它,竟然都不知道它叫西瓜,侄女好見識。”
“我來聽聽它熟了沒有。”
花小滿迎上去,要接村長手里的瓜。
靜怡師太咳嗽了一聲,“小滿,不得無禮。”
這就叫無禮?
花小滿心里腹誹,腳步卻老實的停下了。
身在人家屋檐下,得懂別人的規矩。
“沒事沒事,都是孩子,我家里也有個孩子,比你小,也是鬧呢。”
朱豐仁笑嘻嘻的迎上來,把西瓜往花小滿懷里一放,“拿穩了,可沉呢。”
起碼得有十來斤,真是個大瓜。
花小滿吃力的抱起來,放到耳邊敲了敲,咚咚咚的聲音從耳朵震到了手掌心,她咧嘴一笑,“熟了。”
“這樣就能知道熟沒數?”
朱豐仁一臉的驚訝,“侄女,這是什么本事?你可得好好教教我。”
他上前一步,把頭湊到花小滿懷里的西瓜上,疑惑道,“這能聽出啥來?”
花小滿又敲了敲,“你聽,聲音,是不是咚咚咚的?這就是熟了。”
朱豐仁撲哧笑了,“啥東西這么敲不是咚咚的?還都熟了?”
“這也沒有不熟的西瓜讓你聽一聽,到時候一對比,你就知道了,不熟的瓜是噗噗噗的響,只有熟透了的,才會咚咚咚的響。”
“就在地那頭,秧上還有好幾個瓜呢,我們去聽一聽?”
“還有好幾個?”
太好了,未來好幾天都能解饞了。
花小滿眉開眼笑,“不過,我就不去了,你記住這個聲音,再去聽聽那些,你就知道不同了。”
她抱著瓜轉身往里走,“我去井里打一桶水上來,冰一冰更好吃。”
“我去,我去,你一個小姑娘家,哪里干的動這些活。”
朱豐仁熱切的追上來,熟門熟路的走到井邊拿桶打水。
冰涼清澈的井水,看著就喜人。
花小滿舀了一瓢朝靜怡師太走去,“師太,喝水,剛打上來的,又涼又甜。”
靜怡師太臉色一直淡淡的,聞言輕輕一笑,“你喝吧,貧尼不渴。”
就這人溫溫和和的柔弱樣子,真的很難想象她是一碗藥毒死了自己丈夫和小妾的女人。
花小滿喝了幾口,又把水瓢放回去,“村長,你忙,我去刺繡了。”
“呀,侄女還會刺繡呢?”
朱豐仁正洗臉,聞言,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笑著看著花小滿,夸贊道,“長的又好看,還能干,日后誰娶到侄女,那真是祖上積德了。”
誰不喜歡聽好話呢?
花小滿臉上頓時堆起滿臉笑容,“借村長吉言。”
說完,她蹦蹦跳跳的進了屋。
靜怡師太遠遠的看著朱豐仁,道,“朱村長可知道杭州城賀家?”
“賀家?賀文書院的賀家?那可是了不起的人家嘛,聽說兩個兒子都在京城當大官呢!”
“正是。”
靜怡師太轉頭,透過大開的大門看到里面伏案刺繡的花小滿,“她八字與賀家老太太投緣,已經被賀老太太收為干孫女,這幾天就要接回賀家,替她張羅親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