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卡爾說,我思故我在,到你這,成了你干活故你在,但對于我來說,”花小滿嬉皮笑臉一笑,“我干飯故我在。”
“不干活,哪里來的飯好干呢?”
靜怡師太靜靜的看著她,并沒有因為她的嬉皮笑臉而有何不痛快。
“像我這樣的人,自然是要干活掙錢才能養活自己,我若是像師太這樣的,朝廷的賞賜夠活幾輩子了,嘖嘖,那還干什么活?”
“不干活,與門外的動物有何不同?”
門外養著幾只雞和一頭牛。
“牛耕地,雞下蛋,這不是干活嗎?”
“所以這是他們的存在。”
得,任何哲學問題最后說著說著都是在繞圈子。
“師太說的對。”
花小滿不再和她爭辯,老實吃飯。
飯菜著實素了些,勞動了半天就吃這些,不僅肚子委屈,嘴巴也莫名的寂寞。
怪不得蔡云漢昨天早晨給她弄了碗佛跳墻呢,原來他早就料到自己到了山上每日得吃糠咽菜。
第二天,一大早,花小滿就被門外噪雜的聲音吵醒了。
起來一看,是附近的村民,齊刷刷跪了一片,請靜怡師太出山祈雨。
“大家快起來,貧尼準備好祈雨的東西便動身去周一村。”
靜怡師太答應的很干脆。
“師太大概需要幾天準備?”
為首的男人一臉期許的看著她。
“不好說,要看準備的進度,差不多了貧尼便會去周一村與諸位匯合。”
村民千恩萬謝,將半袋子銀兩塞進了觀里的功德箱。
花小滿躲在屋里悄悄看著,看到此,不由暗自嘀咕,反正靜怡師太都是要把功德箱的銀子散給貧民的,大家又何必還要往功德箱里投?
直接不要錢不是更好。
村民陸續下山了,獨獨為首的那個男人留了下來,朝靜怡師太靠近幾步,道,“最近地里雜草開花開的快,不拔掉怕是要打種子了,我今日沒說,留下來幫師太拔拔草吧?”
靜怡師太微微后退半步,“不勞煩。”
那人還要說什么,忽然瞥見房內的花小滿,沖她咧嘴一笑,轉頭看著靜怡師太問道,“師太來了幫手?”
靜怡師太臉色淡淡,睫毛卻幾不可見的抖了抖,“是貧尼皈依道門前家族里的小輩,已經來了好長時間。”
“怎么沒見過呢?既然是師太的小輩,那便也是在下的小輩,在下斗膽叫一聲侄女吧,”男人沖花小滿拱了拱手,又加了一句,“在下是周一村的村長朱豐仁,大家都叫我朱村長。”
花小滿站在門內,沖他屈膝行了一常禮,也喚了一聲朱村長。
朱豐仁眉開眼笑,顯得很是慈眉善目,“好,好。我去地里拔草了,師太和侄女就在屋里多歇歇吧,今日日頭毒,你看侄女的臉都曬紅了,這么曬下去,可就曬黑了,小姑娘愛美,黑了可就不好看了。”
靜怡師太眉頭微皺,“不必勞煩朱村長,貧尼閑著也是閑著。”
“師太閑著就給在下準備點午飯吧,師太的手藝好,吃了下地干活格外有勁兒。”
朱豐仁不由分說,已經朝玉米地走去。
靜怡師太的手摳住袖口,擰了又擰。
花小滿心里樂開了花,今天終于能偷個懶了,面上卻怯怯的看著靜怡師太,“師太,我起晚了,我吃了早飯就去拔草。”
“不用了。”
靜怡師太拒絕的很干脆,“今天既然朱村長替我們拔草,我們便干點別的。”
還有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