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大股東么。”
“那也要走流程,你先把簡歷投到人事部。”
“如果按流程來,我還給你打電話干嘛呀,表哥,我求求你了嘛。”
她死皮賴臉地撒起嬌,代汝無奈地道:“你這次又是給誰做觀音菩薩。”
“我大學同學,隔壁班的。”
“又是大學同學”,代汝忽然想到了什么:“對了,你是哪個大學畢業的?”
胡舍在嬌嗔中說了一個大學名字。
“你那同學叫什么?”
“崔銘生。”
代汝不由分說掛掉了電話,毋容置疑的強勢和冷漠。
“路律師,你認識崔銘生嗎?”
“嗯?你是說崔銘生?”
“對,法學院的,跟你應該是同屆。”
“那可能是我的室友,她怎么了?”
“她跟你關系怎么樣?”
“我們是閨蜜。”
“行,你回去早點休息吧,李雪玲給你推薦的好友你都加了,他們介紹的案子你都接下來,有問題我來解決,可以嗎?”
路璐本還準備問“他來解決”是怎么解決,但最終下了車,跟他告別。這一晚上,和代汝講的話太多了,她很久很久,沒有和一個男人聊這么多過。
她站在車外揮手時,代汝特地打開車窗,深情脈脈地把她望進了心里。
直至出了地鐵,崔銘生也沒等到胡舍的回電,心里涼了半截,愈加焦慮,焦慮到空著的胃絞痛。
沒有經歷過她的人生的人,是很難體會她的心情的。
她的名字“銘生”,寓意“銘記生命得來之不易”。因她的母親生下她不久后得了一種怪病,四處求醫無果,很快去世,為了紀念妻子,她父親崔槿便給女兒取了這個名字。之后經過了很多年,崔槿都無法從悲痛中走出來,在這個漫長的過程中,七大姑八大姨對崔銘生關愛有加,東家燒好吃的了,喊她放學后去吃,西家來親戚了要下館子,總也把她帶著。
過年的新衣服,節日的儀式感,親戚們全想著她,包好的咸蛋黃肉棕,清明節前的青團子,醬汁肉,叉燒,剛摘下的楊梅、枇杷,甚至陽澄湖的大閘蟹都舍得送過來。
還有,來例假時二姨忙著給她煮紅糖水,青春發育期二姨帶她去買內衣,上體育課腳崴了,大叔叔頂著大太陽把她從學校背回來。
還有很多很多。
而父親崔槿更是耐住寂寞,獨自撫養她直至大學畢業,這才考慮找個“老伴”,在征得她同意后和一個年齡相仿的單親母親重組了家庭。她后母帶過來一個比崔銘生小十幾歲的男孩,崔銘生和后母相處的很融洽,姐弟倆也相親相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