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和這個男生在一起了,你這輩子會很幸福。”嚴諄清撫弄腕表,繼續倚在窗臺邊,并沒有不耐煩的意思,他們難得推心置腹地聊一次,他覺得這樣挺好。
“他畢業后回了我們縣城,當了一名中學老師,愛人也是我同學,和他是同事,我媽說他們經常去我家的店里吃早飯,聽我媽的描述,他應該還是從前那個少年。你知道嗎,縣城是個很奇妙的地方,不管你離開多久,再回去,它還是那樣,哪怕蓋了高樓修了高速,卻還是你記憶中的那個樣子,不管走到哪,都能想起從前的事,不管看到哪個陌生人,都覺得無比親切,好像什么都沒有變,自己也沒有變,還是個無憂無慮的小姑娘。”
“人生真是挺微妙的,不經意間走了一條開始時也毫無意識的路,好比是有兩條路都可以去往學校,想著我今天就走這條吧,就這么簡單的一個決定,未來卻大變樣了。”付甜甜低下了頭,并不理解自己為什么會對嚴諄清說這么多,還是在一個長覺過后,萬般清醒的早晨。這些想法常在她一個人獨處;萬籟俱寂;或者是和一個只圖他的錢,而并不愛的男人在床上廝混,gaochao褪去后的倦怠之時,從內心孤獨地涌上來。
卻從來沒有用這些話來“勾引”過任何一個男人,在她的概念里,男人講究的是更實際的東西,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畢竟把她引上這條路的第一個男人,那個拆遷戶小職員即是這么干的,他才不在乎付甜甜是草包還是金鑲玉呢,反正只要皮囊漂亮,能讓他faxie就行,他faxie得多高興,對付甜甜便有多好。
歸根到底一句話,她認為最終能真正綁住男人的是xing,是色相。
她沒把自己當成一個獨立的人,而是一件物品。
而她直接地道出自己的真實想法,比胡亂引經據典對嚴諄清來說更具吸引力,男人同樣是孤獨的,花花公子更甚,他們逃避真情,也渴望真情。
“所以說,初戀并不是一個女人最難忘的了?”
“對我來說是吧,尤其是當你的初戀并不美好的時候。”
“你一共交過幾個男朋友?”嚴諄清犀利地問。
付甜甜自不好意思說出真實的數量,真要如實告知,她也是要好好數數和理理的,但眼下情勢的發展,又讓她不想去騙他,便道:“七八個......”
“開外”兩個字到了還是吞了下去,否則太艱難了,“七八個開外”,這叫一個正常的男人如何理解呢,會把他嚇跑吧。
嚴諄清沒再追問,卻道:“那你和我,其實并不是第一次?”
付甜甜的頭快低到了肚子上,小聲道:“是,我的意思是你說對了,不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