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入堂,曲丞相的態度從容了許多。
大理寺卿問曲丞相。
“大人可是決定了該如何處置?”
曲丞相點頭。
“動刑!”
大理寺卿抽了一口冷氣。
不對啊,他來的目的不是給景昱做主,幫他脫罪嗎?
被迫開堂審案也就罷了。
現在都能對地方官員動大刑了?
他有點扛不住了怎么辦?
再看堂下的景昱,除了慫在一旁,連句話都不說。
是真慫,還是有信心?
猶豫了一會兒,大理寺卿苦著臉扔了令牌下去。
“動刑...”
隨后,大理寺卿想讓衙役悠著點。
打眼才反應過來,這不是自己的地盤啊!
小小的京兆府尹蘇文裴帶著打了雞血的表情,指揮手下直接上了動重刑的刑具...
任揚也傻了眼,看著眼前的棍棒、鏈條、夾板等刑具直咽口水。
當官的底氣都在自己的身份,可沒有對酷刑的抵抗能力。
何況他肥了這么多年,手上出了一個小口子便有成群的妾室對他噓寒問暖。
一個小小的風寒,也能招來數名大夫齊心合力的為他診治。
怎么辦?
任揚心一橫,覺得自己能扛得住!
手上夾板一上,衙役還沒用力呢,任揚便嗷嗷的叫了起來。
他平時說話壓低聲音還能聽。
音量一提起來,就特別的刺耳了。
大理寺卿皺著眉頭對曲丞相說。
“大人,是不是...刑量重了些?”
曲丞相穩坐不動。
蘇文裴笑著對大理寺卿說。
“大人真是說笑了,這才哪到哪?”
大理寺卿兇蘇文裴。
“本官讓你說話了嗎?”
蘇文裴眼睛一橫。
“大人是在下官掌管的府衙審案,下官自然有說話的權力!”
大理寺卿揉著發疼的額頭。
這上下他都管不了,官當得真沒意思啊...
被他們忽略的任揚在喊啞了嗓子之后,帶著滿臉的淚水與濃重的鼻音求饒說。
“大人饒命,下官都招!”
大理寺卿一聽,連忙喊。
“停!都給本官住手!”
見衙役不動了,大理寺卿又開始對任揚噓寒問暖。
蘇文裴想,大理寺卿這個審案的態度,比他也強不了多少啊!
天殊提醒任揚。
“任長史該招供了。”
仍楊終于是承認了自己幫景昱用低廉的價格圈購土地。
但他也沒有把銀子給擁有土地的農戶。
聰明的不敢跟他要銀子,不聰明的被他用各種借口送進了渠州大牢。
大理寺卿問景昱。
“景大公子可愿意承認自己買通官員,徇私枉法?”
景昱這人名聲夠臭,在所有人的聲討聲中,他痛哭流涕的說。
“大人饒命啊!小人一時糊涂,小人再也不敢了,求大人饒小人一命啊!”
大理寺卿想,這么快就認罪了?
這是什么套路?
蘇文裴問景昱。
“景大公子買通官員與購置土地的銀子是從哪里來的?”
景昱低頭說。
“是祖母給小人的體己錢...”
蘇文裴怒,把景昱非法購置土地的賬目甩在了他的臉上。
“這樣的數目,你竟說成是體己錢?你當本官是傻的?”
景昱抬頭看了蘇文裴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