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幾個人提著燈籠,沖了過來,一直沖到安安他們面前。
為首的是一個中年鼠須漢子,估計起的急了,發髻還是散亂的。
“你們是些什么人,天子腳下,大半夜的竟然敢擅闖闖民宅!”鼠須漢子厲聲大喊道。
安安示意老顧去院子里搜查,幾個人罵罵咧咧追著老顧欲要攔阻。
安安騰空而起,如一只大鳥,輕盈的落在他們面前。
“你們居然敢搜查官辦的育嬰堂!我們這里是慈善機構,你們怎么能這么胡來!”鼠須漢子急道。
“你是誰?”安安問道。
“我是這里的主事,姓孫!”鼠須漢子冷哼道,“識相點就趕快滾,在京都做生意,背后怎么可能沒有點靠山!我說出來保準嚇得你喊我爺爺!”
“孫主事,原來開育嬰堂,在你眼里是做生意?!”安安冷冷地說道,“你看看大門口那是什么?”
那孫主事回頭看向大門口,大門敞開著,外面一輛裝滿黑盒子的平板車,孤零零的停在雪地里。
孫主事臉色大變,向站在他身后的幾個護衛,使了一個眼色,想殺人滅口。
老顧一連打開了幾個房門,里面陳設簡單,粗布的被褥倒還整潔,有的孩子還在沉睡,有的醒了,揉著眼睛,懵懂的看著老顧。
一個房間放了很多木頭搖籃,一個老媽子正在給一個嬰兒換尿布。
一個房間里堆滿了打著官府印記的米面糧油
看上去,就像一個正常的育嬰堂。
老顧向安安搖了搖頭,示意他沒找到大頭寶寶。
安安轉頭看向孫主事,“你租給丐幫許琴的哪個大頭寶寶在哪里?”
孫主事聽得安安提到許琴,陰陰地笑了起來,聽上去很像貓頭鷹的叫聲。“你居然知道我們育嬰堂這么多的秘密!知道秘密越多的人,通常死的越快,你知道嗎?”
“你這所宅子,我在外面目測過大約長17丈,寬17丈,如今我進來,寬卻只有10丈!通向那個院子的房門在哪里?”安安喝問道。
“哪里還有什么院子?”孫主事狡辯道。
老顧身形暴起,一把沉重的長刀已經架在了孫主事的脖子上,“說!”老顧爆喝道。
長刀的刀口鋒利異常,孫主事脖子扭了一下,就覺得一股熱熱的液體流了下來,心里大駭。
他的眼睛瞄到了站在自己對面的親信,那人正沖著他擠眉弄眼,似乎讓他告訴安安他們通道在那里。
他突然明白了,連忙舉手投降道;“好漢,別,別,我帶你們去就是了。”
原來暗門在一個房間的床后面,他們將床推開,按動了機關,墻壁的一半突然滑動,悄無聲息地滑入了墻體內。
一個普通的院子出現在他們面前,漆黑沒有一點燈火,一股陰森森的氣息撲面而來。
在勉強可以遮擋一些風雪的,躺著,坐著,一些衣不蔽體的小小的人兒。有的半天動一下,有的在地上緩慢地爬著。
院子里空地上,有幾個小小的骷髏頭,露出了積雪。
地獄在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