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安安依然守著花卷兒。花卷兒脈搏雖然平穩,頭卻愈發腫脹起來。
花卷兒一直沒有醒過來,安安握著他胖乎乎的小手,想到一個那么小的孩子,一個人在大溪河邊被人毒打,安安就哭的不能自已。
安安心里明白,花卷兒腦水腫一直很嚴重,如今又受了外傷,更加兇多吉少!安安細心給花卷兒擦去額頭的汗,眼淚一滴一滴落了下來。
現代安安在醫院工作,經常看到有患者家屬和醫生說著說著,就抱著孩子跪了下去,拜托醫生一定要救救自己的寶寶。
安安終于明白了她們的切膚之痛,此刻若有人可以救得了花卷兒,安安會毫不猶豫地跪下給他磕頭。
展錦堂帶著紅玉忙著給花卷兒熬藥。
“安安你到現在也沒吃東西,花卷兒醒過來,看到你這樣,他一定會舍不得。”寧智深掀開門簾,走進了帳篷。
他一直忙著部署兵力,對附近地區進行搜索。
“花卷兒怎么樣?”
“不太好,他顱腦壓力太大了,急需手術!”
“那還不趕緊做手術!”
“這種手術這里做不了!”安安呆呆地說道。
“什么樣的手術?”寧智深在想著,自己能不能幫得上忙。
“開顱外科手術。”
寧智深一臉的糊涂,他沒有聽明白
“就是要打開花卷兒的腦袋。”安安嘆了口氣,顱腦內血管神經密布,稍有不慎,病人就醒不過來
打開腦袋。那不就死了嗎?寧智深更加不明白了。
安安突然想起一件事,“寧世強說你夜不能寐、憂郁成疾,這是怎么一回事?”
寧智深臉上一抹陰云一閃即逝,“喔,我一直有失眠癥,京城里很多人都知道。”
“拿來給我看看。”安安伸出了手。
“什么東西?”
“就是前兩天,我到你帳篷里,看見你正在吃什么藥。把那藥拿來給我看看。”
“還挺管用的,最近我一直吃,能一直睡到大天亮,精神也特別好!”寧智深從懷里掏出一個小藥囊遞給了安安。
安安掏出了幾顆紅色的藥丸,將藥丸捏成粉末,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最后干脆扔了幾顆到嘴里。
“你怎么亂吃藥啊!”寧智深急道。
“這種藥以后還是不要吃了吧。”安安將藥囊還給寧智深。
“為什么啊?我吃了以后精神特別好!”
“不知道是誰給你的藥丸,這種藥丸吃了會上癮的,你現在一天吃兩顆就覺得很有效果,然后就會變成一天四顆,一天八顆,一天十顆......”安安心里想著,這藥丸的成分,已經很接近現代的毒品了。
“我同錦堂說下,讓他給你診脈,重新開個藥方!這個藥千萬不要再吃了。”
...
...
夜深了,寧智深派出的騎兵依然在各個路口盤查。遠遠的一輛普通的馬車疾馳而來。
軍人都是愛馬的,兩個人看著拉車的兩匹馬,長長的鬃毛飛舞著,跑起來四只蹄子像不沾地似的,就知道這兩匹馬定不是普通的馬。
“停車,停車,戰時檢查!”兩人大喊道。
趕車的老頭勒住馬韁繩,停下了馬車。
“這里平時都是沒有關卡的。”老頭聲音很是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