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騎兵有點奇怪,這老頭的口音不是當地的。
“讓你們下來接受檢查,哪來那么多廢話。”一個騎兵大喊道。
一只手從轎簾里伸了出來,手里面拿著一塊通關腰牌。一個騎兵罵罵咧咧的,拿過了那個腰牌。
他只瞄了一眼,罵聲突然卡在了喉嚨里。
另一個騎兵也看了一眼,頓時臉色變了,兩個人滾鞍下馬,跪下來磕頭說道,“小的給大人請安!”。
馬車里的那一個人,冷冷的哼了一聲說道,“還不讓路?!”
兩個騎兵忙不迭地拉開路障,老頭佝僂著背,駕著馬車向前行去。
兩個人對望了一眼,長出了一口氣,大半夜的這些貴人們不睡覺到處亂跑干啥?
周邊仿佛什么聲音都消失了,連馬車達達的響聲都聽不到了。兩個人覺得心里發慌,他們看著地上的影子,自己這邊是兩個人,那地上為什么是三個影子呢?
兩個人轉身一看,原來是那個趕車的老頭。
老頭還是那個老頭,只是手里突然多了一把掛月錐,頓時整個人就變成了一尊暗夜的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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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過去了,花卷依然沒有醒來,他的頭顱更加腫脹,并且開始抽搐了。
安安任由紅玉給他梳著頭發,突然安安跳了起來:“紅玉,你聽花卷兒在叫我呢!我要過去看看。”
紅玉自從知道安安跟她一樣是個女人以后,將安安寵上了天,把她當成了自己的親妹妹。如今看她這樣,如何舍得。
紅玉忍住眼里的眼淚說道,“堂主,花卷兒還在睡呢。”
安安失望了,重重地跌坐回了凳子。
如果不給花卷兒做顱腦手術,花卷兒活不了幾天了。在這個消毒是什么,都沒人知道的時代,做如此高精尖的手術是不可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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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安安趴在花卷兒的床邊睡著了,眼淚打濕了一大塊被褥。有人拿起一件披風,輕輕給她蓋上,安安驚醒了,她以為是紅玉。
“紅玉,你去拿點吃的來,我有點餓了。”安安一天沒有吃東西了。
“朕這就叫人去拿點吃的來。”一個清朗的聲音說道。
安安吃了一驚回頭看去,原來是寧威遠,他穿的戰袍上全是灰塵。安安起身迎了上去,“智深不是說你在京城嗎?”
“早上我收到了他的加急密信,說是花卷兒出事了,我擔心你受不住,就立刻出發來看你了。
一天八百里!安安心里嘆了一聲,這個男人是鐵打的嗎?
“花卷兒怎么樣?”寧威遠注視著床上昏睡的花卷兒。其實就是不懂醫的人,也看得出花卷兒情形不好。
“可憐的孩子,命運對他太過殘忍!”寧威遠嘆息著搖了搖頭。
他坐到床邊,將手搭在花卷兒肚腹的丹田上,運起渾厚的內力,護住花卷兒的心脈。
漸漸地,花卷兒臉上的潮紅褪去了一些,呼吸漸漸平穩了下來。
兩個人來到了帳篷外的草地上,天高地廣,他們不由抬頭眺望遠方。
遠處山巒起伏,一顆流星滑過,然后更多的流星緊緊跟隨,在黑絲絨般的夜空下留下瑰麗的光痕。
安安連忙閉上眼睛雙掌合十,暗暗許下一個心愿。
寧威遠看著,安安低頭許愿的美麗側影,一時間看得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