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鐘老爺子出聲已晚了。”
“那年輕女人見到自己暴露,便狠了心,一咬牙,猛地用力,將那只僵尸手腕上的玉鐲子‘啪’一下給弄了下來。”
“半夜潛入趕尸隊伍,原來是膽大求財而來。”
“鐘老爺子急忙跑過去,阻止那女人奪走鐲子,并囑咐道:女娃子!尸體的陪葬品動不得,不然必遭災厄,你聽老頭子一句勸,把東西先還回來,我給你想辦法避災!”
“然而那年輕女人一心求財,哪還顧得上鐘老爺子的囑咐,一溜煙兒地跑沒影了。”
“鐘老爺子是會趕尸,可是當真跑起來,哪能追得上年輕人呢?”
“再加上他也不放心自己的小孫子,就這么單獨跟僵尸群待在一起。”
“鐘家自古以來,有一條家規,就是一脈單傳,無論男女。”
“所以鐘奎就是全家人的心頭寶,容不得他出半點閃失。”
“那枚玉鐲子被偷,對于鐘家來說,并沒有什么損失,頂多是賠給尸體的主人家屬相差無幾的錢,這事兒就算這么過去了。”
“然而對那個偷了玉鐲子的女娃子來說,可就不得了了。”
“偷盜尸體的陪葬品,這種事情天怒人怨,且不論時間有沒有一種冥冥之中注定的所謂‘因果’。”
“單就僵尸主人的亡魂這一關,那女娃子就討不了半點好。”
“換句話來說,你要是死了,好不容易要被引著回家入土為安,身上就帶著那么點家人留下的念想。”
“結果倒好,走到半途給人家偷了去,你氣不氣?”
“這亡魂一生氣啊,那就要報仇。”
“當時鐘老爺子手底下這批僵尸,有的體內已經沒魂兒了,全憑一口‘氣’吊著。”
“有的呢,體內還有魂,被鐘老爺子的符紙給鎮著。”
“等到他們的肉身歸鄉,入土為安了,那么這些僵尸體內的亡魂也就可以順理成章的轉世投胎。”
“通常情況下啊,鐘老爺子幾十年的畫符功力,是肯定能穩穩當當地把這些僵尸體內的亡魂給鎮住的。”
“然而那女娃子偷走了一個亡魂身上的玉鐲子,就導致這個亡魂,他不安逸了。”
“整個人頭上的符紙開始隨風飄舞,結果那風一吹,就給符紙吹落到地。”
“鐘老爺子暗叫不好,剛從包里摸出一張備用的鎮魂符,結果那僵尸身子靈活,幾個蹦跳就消失在鐘老爺子的視線里了。”
“他又趕緊搖銅鈴,念咒語,可是就是拗不過那頭僵尸亡魂的主觀意識。”
“不能放著鐘奎和尸群不管,鐘老爺子也不能放任那只僵尸去禍害人,于是就想了一個辦法。”
“他只好讓鐘奎爬到樹上,手里拿著銅鈴,一直搖晃。”
“這樣這群僵尸就會暫時聽小鐘奎的話,不會亂跑。”
“他們分不清搖鈴的人是誰,他們只知道聽著銅鈴的聲音,然后跟著銅鈴走。”
“時間緊迫,鐘老爺子只能出此下策,他把小鐘奎抱上樹,又從包袱里取出專門捆僵尸的‘捆尸繩’,把二十幾只僵尸全都捆到一起,又將繩子緊緊纏繞在一株成年人雙手環抱都抱不住的粗壯樹干上。”
“鐘老爺子想著,銅鈴+捆尸繩+上小孫子在樹子上躲著,三重保險,應該沒沒問題了。”
“他這才放心地前去追那年輕女人和脫離控制的僵尸。”
“而鐘奎,則手握著鈴鐺,站在樹上輕輕搖鈴。”
“可眾所周知,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而且事情總會比意料之中……更不順利。”
“八歲的小鐘奎很快就遇到了第一個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