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要起身的時候,徐叔伸手說道:等一下。”
“徐叔再次重復了之前的動作,起身走到女患者身邊,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故技重施,讓女患者腦袋一下就耷拉到他的肩上。”
“哪怕事先已經看到過一回了,這一次再看的時候,依然讓我萬分驚訝。”
“而我腦中的疑惑也越來越多,這個患者顯然是雙重人格,剛才的那個人格比較冷靜得不像話,并且言談舉止中洋溢著絕對的自信和傲慢。”
“而第二個人格,看起來缺乏自信,內心搖擺不定,安全感不足,而且沒有主見,唯唯諾諾的。”
“我忽然開始好奇,徐叔重新叫回前面那個人格時,會發生什么。”
“徐叔第二次回到辦公椅上坐下。”
“女患者緩緩抬起頭,她開始驚聲尖叫道:不要!不要殺我!我有錢,我有很多很多錢,我可以給你們,都給你們!”
“徐叔咳了咳,提醒道:吳女士,請你冷靜,現在沒有人要傷害你。”
“被稱作吳女士的女患者先是愣了愣,然后連滾帶爬地跑到徐叔的身后,死死抓著他的手臂,盯著我和周婭的方向,小聲在徐叔耳邊說著什么。”
“直覺告訴我,她像是在說我們的壞話。”
“徐叔搖了搖頭,這次都不用起身,直接伸手拍了拍女患者的肩膀,她直接倒在了地上。”
“徐叔朝我招了招手,說道:過來搭把手。”
“我走過去,好奇問道:咦,徐叔,你不繼續為患者診斷了嗎?”
“徐叔笑著說道:她就這么三個人格,這家伙在我這里治了三年了,每次結束的時候,我都需要把她的其他兩個人格也放出來透透氣,這樣對于她的第一人格來說,心理壓力也會少很多。”
“我‘哦’了一聲,又問道:那這最后一次催眠,她大概多久能醒啊?”
“徐叔說道:如果患者的體內已經沒有其他可以喚醒的人格了,那么這次催眠至少能讓她睡90分鐘,完成一次睡眠周期。把她扶到那張休息床上去吧,待會兒我們……”
“徐叔話還沒說完,我的手臂忽然被一只冰涼小手反握住。”
“我驚駭地望著那個驀然睜開眼的女患者,她凌亂的頭發遮住了半只眼睛,卻依然無法阻擋眼神中那銳不可當的殺氣。”
“我被她盯得心里直發毛。”
“徐叔同樣震驚,他已經給這個患者看了三年的病,從來沒聽說過這患者還有第四人格。”
“‘吳女士?’徐叔試探性地問道。”
“女患者瞇起眼,一腳將我踢倒在地,隨后一個反擒拿將徐叔按壓在地。”
“周婭起身,剛要有所動作,女患者的袖子里便滑出一柄短匕,搭在徐叔的脖子上。”
“她冷靜盯著在場唯一一個還沒有喪失戰斗力的周婭,威脅道:別亂來,刀子可不長眼。”
“周婭緩緩抬起雙手,慢慢后退,說道:我不亂來,你也不要亂來,冷靜一點。”
“我捂住小腹,只感覺胃里面翻江倒海,那女人一腳大概是踹在了我的胃上!”
“看得出,這女人的第四人格不像是開玩笑的,因為她手中的匕首,已經將徐叔的脖子割破了皮,只要再進去一點點,就能要了徐叔的命!”
“徐叔比較鎮定,盡管已經被那女人擒拿住了,脖子上還架著一把匕首,他依然試圖與女患者談判。”
“‘吳女士,請你冷靜一下,我是你的心理醫生,徐三石!’”
“那女患者低頭在腦海中回憶了一遍,反問道:你說的‘吳女士’,是吳霞?”
“徐叔額頭滑落一滴汗水,說道:吳女士,你有多重人格,我已經為你治療了三年,但我之前從未見過你現在這個人格,你可以照照鏡子,看見鏡子里的臉,說不定你能立刻回憶起來。”
“女患者猶豫了下,松開匕首,走到一旁的全身鏡旁照了照。”
“我躺在地面上,看見她的表情先是無比驚訝,然后嘴角緩緩上揚,宛如惡魔的微笑。”
“她呢喃道:吳霞啊吳霞,你做夢都想不到吧……從今往后,就讓我和你共生共死,你再也殺不了我了,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