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話,屋外跑進來身著黑衣的暗衛,手中抓著一只被制服的鴿子。
“王爺。”暗衛恭敬低頭,抽出鴿子腳上捆綁的信。
王管事識趣從屋中出去,離開前貼心關上了門。
“王爺,屬下已得密探回報,四皇子被派離前夕,夏大人曾與榮國公入了皇宮密道,二人在皇帝書房中密聊了一個時辰有余。”
隨著暗衛闡述,夜凌淵打開了卷在一起的密信。
信中內容,同暗衛回稟一樣。
夜凌淵嘴角上揚,看似在笑,眼中卻無笑意,漆黑雙眸宛如平潭一般寧靜,視線落在手中密信上,譏諷笑意漸濃。
他就說皇帝一直那么疼愛四皇子,怎么舍得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訓斥他,切還做出將他派出京城的舉動。
原是與夏家榮國公府兩家商量好了,目的怕就是為了將那些嫉妒四皇子得到皇帝寵愛之人的目光,轉移到自己身上吧。
如此一來,京中只剩下一個聲望極好的他。就算皇帝不立儲,沒了對比之人,朝臣也會認定是他,不再同之前一樣催促皇帝。
且他還暗中成了四皇子擋箭之人……
夜凌淵雙睫微動,垂眸一瞬,上揚的笑容在此刻顯得陰冷極了,幽深的目光好似能看透人心中所想,讓人無地自容。
“皇帝既然讓四皇子出去處理事情,想來也是打的讓他歷練的想法,既是如此,你便好生盯著他,時不時給他增加歷練機會。”夜凌淵冷笑,骨節分明的大手將密信一點一點撕碎在手中,隨著密信成了碎片,陰冷的眼神也越發寒冷,宛如寒冰浸染一般。
“屬下領命!”暗衛報了抱拳,推門離開,同時拋開了手中信鴿。
信鴿沒了制服,頓時飛入空中,它速騰著翅膀,迅速不見身影。
夜凌淵起身到外,目光中速騰的影子越來越遠,漸漸成了一個小黑點,最終消失在視線中。
一日過去,江城同往日一樣,商販照常販賣東西,百姓照常上街采購日常所需,一切看似都那么平靜。
大牢中,一看似剛入職不久的衙衛提著飯菜過來,隨意打了兩平勺,便將碗擱在了桌上,冷淡瞥她:“吃飯了。”
慕卿寧沒有動,目光打量了衙衛一秒,漆黑眼瞳流轉,旋即淡聲問道:“你們打算關我多久?”
“要論起來,我且只說了你們縣令一句不中聽的話,也不至于一直關著我吧?便是平民百姓犯法也得一審二查,你們卻只關著我,也不審查,莫不是真存了關我十年八載的心?”慕卿寧平淡直視著衙衛。
衙衛新來不久,就連昨日店鋪發生的事都不知,今日也只是得了吩咐過來送飯,此刻聽著她這么說,衙衛狐疑凝望著她,有些不知所措:“你欲如何?”
“自然是見縣令老爺,你也瞧了,我一個女子,女子又擅愛口舌,昨日我也就是口舌犯癢,說了些不好聽的。”慕卿寧說著說著,清明的美眸似是染上一絲懊惱后悔之意。
衙衛不懂其中彎彎繞繞,但狐疑的目光還是緊緊凝固在慕卿寧身上,片刻之后,衙衛點點頭:“那你且等著,我去稟報大人,但大人見不見你,則是另外一回事。”
“這個自然。不過我有心與大人道歉,想來大人應當會見我。”慕卿寧笑笑。
衙衛再度點頭,找到縣令后,將慕卿寧原話說出,聞言衙衛口中那句漂亮女子,本不在意的縣令立即亮了亮目光,當即去了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