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東陵帝的試探,慕卿寧美目中幽光迷迭,故作不經意地說:“父皇高看兒臣了,兒臣不過是個只會些醫術的小女子,哪里懂得那么多,且女子不參與朝政,這些事情父皇還是問王爺的好。”
東陵帝沒想到慕卿寧會將球踢給夜凌淵,渾濁的眼里當即不悅了起來。
他瞇了瞇眸子,鼻子冷嗤一聲:“罷了,如今最為重要的事,便是你們夫妻二人平安,只是可惜了朕派出去的那么多禁衛軍,沒有一個活著回來。”
慕卿寧美目中幽光迷迭,面色不動聲色的繼續給東陵帝診治著,心里卻聽出他話里的意思,冷冷一笑。
東陵帝很明顯是不滿此次的南安之行,不滿她和夜凌淵順利回來。
“父皇放心,對于逝去的禁衛軍,王爺已經做了安撫措施,對她們的家屬進行了慰問。”慕卿寧避重就輕,假裝聽不懂東陵帝的弦外之音。
不等東陵帝沉下臉說話,慕卿寧起身行了個禮,紅唇一撇:“父皇,你的龍體是因郁氣淤結,雖然目前來看并無異樣,但還是要注意。”
“兒臣會開一副藥,讓御醫院煎煮,父皇記得按時服用就行,也別太過于操勞國事,以免肝火旺盛,傷及脾腎。”
“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東陵帝閉上眼,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慕卿寧福了一個身,便離開了東陵帝的寢宮。
接下來幾日,宮中都沒有再傳出什么消息。
夜凌淵每日上朝歸來,總會他提及一些朝中有德高望重的老臣勸說自己爭取太子之位的消息,還有些新貴則爭著攀附自己,都想為自己奪嫡助上一臂之力,以后新帝登基,他們也好有政治的資本。
自東陵帝身體不好之后,二人的日子倒是輕快不少。不過越是這樣順風順水的時候,他們就越得小心,萬不能在陰溝里翻船。
不然他們曾經做的那么多事情,都會前功盡棄。
過了幾日,宮里又傳出來了一個消息,說是要設置什么監國。
東陵帝的病有些奇怪,雖然慕卿寧前去問診,但是開的藥大多也是些滋補調理的,這讓那些御醫更加不敢下重藥治療,只能讓前者靜養,不要操勞國事。
東陵帝見那些太醫一個個不敢出聲,也沒了辦法,只能聽他們的話溫養。
可是自己溫養,那國事誰來負責?
自古以來皇帝外出或者病重,太子監國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不過現在儲君之位空虛,監國落在了誰的頭上,便有著不言而喻的意思。
他不想把自己的想法表現得特別明確,更何況他自己現在心中也沒個數。想了想歷史上的一些做法,東陵帝下了一道奇怪的圣旨。
得到了東陵帝圣旨的幾人沉默許久,面面相覷。
自古以來都只有一人監國的道理,現在弄出了一個內閣一樣的東西,到底誰說了算?
東陵帝的意思也太奇怪,他一連將監國的事情托付給了好幾個人。
作為老臣,夏大人自然是最關鍵的那個人物,而十一皇子和玄親王也在其中擔任重任,除此之外便是其他幾個朝廷重臣。
夜凌淵得到這道圣旨,臉色鐵青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