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淑芝和許景東對視了一眼,都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這時,許知念走了過來,笑盈盈說道:“爹、娘,還愣著干啥,這是我朋友,他帶著兄弟們把咱家的大棚都給建起來了,我帶著他們過來吃飯,好好犒勞犒勞他們,現在還有啥好菜好飯的,都趕緊端上來吧!”
宋淑芝和許景東愣了一下,都覺得自家閨女簡直神了,竟然不聲不響地把大棚都建起來了,全程都沒和他們說過。
知道是她的朋友,兩人也就不害怕了,一起答應了一聲,趕緊去后廚忙活了。
趁著這個功夫,姓孫的爬起來,想溜之大吉,卻被金剛一把抓住了后襟,強行扭轉了過來。
金剛朝著他伸出手,他左手小拇指短了一截,他原本是覺得挺羞恥的,可是接受了這件事之后,他覺得這只手更能體現出他的閱歷,證明他真是在江湖上混過的——這就跟刀疤的意義一樣,一看就是個狠人。
“金剛哥,你這是啥意思啊?”姓孫的一腦門子的汗。
“之前你肯定在這占過不少便宜吧,趕緊把錢拿出來,我不管你要多,看在你是三杠子表哥的份上,就拿三百塊錢吧!”
“啊?三百?這不是要我的命嗎?”
三杠子這時候不再沉默了,快步走到跟前,使勁捶了他表哥一拳,說道:“趕緊把錢拿出來,別廢話了,不然今天可就不是錢的事兒了。”
三杠子的手似是無意地在他的面前晃了晃,姓孫的立馬不敢說話了——這團伙是啥意思,怎么手還統一起來了,手殘幫咋地?
姓孫的不敢再廢話,和幾個跟班一起,把身上所有的錢都掏出來了。
即便全掏出來,也沒有三百,只有不到一百塊錢。
“知念妹子,你說怎么辦?你說怎么辦,咱就怎么辦!”
幾個人驚恐地看著許知念,對這個單薄瘦小的丫頭又是求饒又是作揖。
許知念覺得目的已經達到了,眨巴眨巴無辜的大眼睛,甜甜地說道:“金剛哥,放他們走吧,你別把他們都嚇壞了,只要他們以后再也別來,就能囫圇個地活著。”
許知念親身詮釋了,什么叫——用最甜的聲音說最狠的話。
明明聽起來像個柔弱小綿羊,可那狠勁兒分分鐘都能把人大卸八塊。
只要他們不找事,就能囫圇個地活著,言外之意,如果他們找事,會死得很慘。
幾個人連滾帶爬地逃走了。
當天,金剛帶著人在食堂里吃了個酒足飯飽,圓圓滿滿地打道回府。
送走了他們,許知念打算回學校宿舍,卻被宋淑芝給拽住了。
“寶丫,你跟娘說實話,怎么跟這幫社會人員搞得這么熟啊?你這不是讓爹娘擔心嗎?”
夫妻二人一直忙于窗口的事,并不知道金剛是怎么找許知念麻煩的,也不知道許知念是怎么把金剛收服的,更不知道許知齊還被打成了腦震蕩,這些事兒都已經過去了,許知念也不打算跟他們提了。
“娘,這些人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壞,我請他們幫忙建大棚的,人家一分錢都沒要我的,再說了,給他們安排點正事兒,總比讓他們在社會上游手好閑打家劫舍強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這就是在救他們的命呢。別的不說,你看知文哥,是不是比以前好多了?他現在一口一個妹妹地叫我,和之前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