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背后有十數個府兵。
眾目睽睽之下,他竟然能夠在自己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以一種超乎尋常的速度,逼近到自己眼前。
如此來說……
如果這個小子想要取自己的性命,那豈不是如同探囊取物?
這太可怕了!
即便當年在軍中的時候,也很少見到有幾個軍中將領,能有這么驚駭莫名的身手。
此子,究竟要干什么!
如果任由他在我府衙之內胡鬧,倘使傳出風聲,要本城,如何在北熙陵數州之地立足?
他回頭看了一眼,果然看到自己身后的府兵因為撲了個空,一個個都有些發愣,眼睛瞪得大大的。
下意識緊張的退后一步,眼神瞬間進入警戒狀態。
幾名府兵立刻涌了上來,擋在他的身前將他給護住。
吳至見狀,也退開了幾步,與城主老爺拉開了距離。
令這一群眼神緊張充滿警惕意味的府兵,安下心來。
唐棋在人群翼蔽之下,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少年人的臉。
想要從對方的臉上看出一些什么來。
可令他失望的是,除了那真誠和清澈眼神以外,他看不出其他任何半點復雜的東西。
眉頭下意識皺的更緊,他有些無奈,嗓音卻依然威嚴的道。
“你究竟要干什么!此乃公堂府衙,朝廷重地!你此舉莫非是在挑釁我大靖國法之威儀?”
“少年人,你尚且年輕,可千萬不要因一時之沖動,毀掉自己一輩子的光明前景。”
“莫非,你當真欺我開熏城無人?欺我大靖國無人?”
吳至的表情終于有些焦急了。
他本以為府衙這種公正權威的地方……
只要自己說了想說的話,大老爺一定就會稟報上級以及靖國中心。
但現在看來,還是他太過天真了……
把問題想的實在是太簡單了。
的確,任誰空口白牙的說出亡國言論,也不可能被人重視起來。
眼下的局面,有些尷尬了。
他現在是繼續說也不是,任人宰割也不是。
他感覺自己現在簡直比六月飛雪還要冤枉……
明明是師父安排給我的任務……
師父在坑我!
他咽了一口唾沫。
看看四周虎視眈眈、充滿忌憚的目光,他猶豫了一下。
他本想說兩句理由,可仔細一想,自己好像也沒什么站得住腳的理由。
師父只是說,靖國在三月之內,有一場亡國之災。
如不早做打算,大靖十二州、五十九城之國,將淪為一片焦土。
讓自己想辦法把這個消息傳遞出去。
其他的啥也沒說,就把自己踹下山了……
他自小在山上長大,沒什么太多在外行走的經歷,
所以他單純的白紙一般的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
既然是傳遞消息,那么就挨家挨戶的拍門相告好了。
結果……
他苦兮兮的忙了三天,在三四座城池間穿梭。
拍了數百戶家的門,嗓子都快說啞了。
根本就沒人相信他,遭到的白眼口水更是極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