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屏氣凝神的看著歷景淵的神色,想從他那張“人模狗樣“的臉上看出開玩笑的成份。
可惜男人的臉色一如既往的淡漠。
這位王爺的神情向來都是不形于色,對待任何事也都是毫無波瀾,這樣的人是最難對付,更是最難讓人捉摸不透。
看著男人一張淡漠的臉,林繁星是半分都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林繁星只能試探道:“王爺,其實臣妾剛剛是跟您開玩笑的,所以王爺也應該是開玩笑的吧?!”
歷景淵醇厚的嗓音淡然道:“愛妃不知道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么。”
說完將手中的錢袋子掛回了他的腰間。
林繁星:“……”
男人一臉的認真,半點開玩笑的成份都沒有,林繁星看的寡歡又悵然:“可是王爺剛剛也說了,這錢袋子是送給我的。”
歷景淵一頓,思索了一下她的話,隨后又抽出腰間的錢袋子,“嗯,那這個錢袋子愛妃拿去吧!”
莫名有種她是討飯者,這位大爺是個施舍者。
不過本著不拿白不拿,再不拿以后就一個銅板都拿不到的林繁星一把將男人手中的錢袋子給拿了回來,很得了便宜賣乖的說了句:
“臣妾剛剛沒要錢,既然王爺給了,那臣妾就收著了!”
林繁星本來是打算和眼前人要一張手帕,擦擦自己剛剛蹭到了很多豬肉上的油的手而已。
不想對方竟然給錢了。
反正她是個愛財的小女人,在歷景淵面前一直都是以這個形象示人。
既然有人主動給錢了,她怎么能有不收下的道理呢。
再者歷景淵的錢現在都不給她了,她更是要收了。
只要一想到就因為她一句開玩笑的話,而失去了一座金山,著實肉疼。
“對了,”肉疼的林繁星似乎想到什么,美眸里氤氳著一團流光,她大聲的說道:“王爺可是說過您的錢財臣妾可以隨時花隨意花的。”
歷景淵淡淡看眼她,語氣頗為戲謔:“可是愛妃并未同意。”
言下之意未同意,所以也就不作數。
林繁星:“……”
見林繁星一副肉疼的模樣,男人破天荒的心情好了些,他薄唇微不可察的勾了勾:“不過我們畢竟是夫妻,所以愛妃以后若是想要銀子,跟本王說一聲就可。”
男人一副溫文爾雅的神態,尤其是那勾起的嘴角讓人看著覺他很是無害,但林繁星心里卻嘖嘖。
這狗男人真會演戲。
“哦!”
林繁星心里很是不爽,也不想搭理歷景淵了,坐在那一手撐著下巴,兩眼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望著某一處。
男人見狀,眉宇間露出一絲無奈。
其實他也知道林繁星只是跟他開玩笑的,但他也確確實實擔心她會帶著他的錢財跑路。
畢竟他總感覺小女人并未完完全全的信任他。
小女人又是個極其貪財的小財迷。
所以他不得不防。
本來他還想著林繁星即使水中的那一輪他抓不到的明月,可他卻能時時刻刻的看到。
但林繁星的一句隨意的話著實的提醒了他。
她若離開了,那他連看都看不到。
他可以接受林繁星的心房不全是他,因為他愿意等,愿意把這一世的長情,都留給她一個人。
所以也愿意把他的所有給她。
但他卻忽略了一點,這個小財迷哪天一不高興就真的帶著他的錢財離開。
他可能無法接受。
沒人知道林繁星在他心中的份量有多重,她猶如冬日的暖陽突然照射進了他黑暗深淵里一般的生命里,成為了他生命中的第一縷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