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城這幾天很不太平。
趙匡胤突發奇想搞了個內行廠,說是有監察百官,巡查緝捕的職能。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這與明王朱元璋手下的錦衣衛有異曲同工之妙。
但不同的地方是,
就連只對宋王負責的皇城司,也在內行廠的督查范圍之內。
這就非常耐人尋味了。
莫非是趙匡胤對皇城司近來的辦事效率有些不滿,所以才特意搞了這么一出?
但皇城司的人認為,
所謂的監察只不過是走走過場而已,畢竟大宋還需要他們來偵察諜報。
很快,
他們就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皇城司直屬的一名指揮,
在青樓公干時,被內行廠的人抓了去,而理由正是瀆職!
緊接著,隸屬于皇城司的探事司邏卒,有先后十余人進了內行廠,至今還沒有放出來。
至于皇城司的另外一個機構冰井務,同樣也有不少人讓內行廠以各種理由請到了牢里。
若說之前他們認為,王繼恩此次只是故意針對他們這些皇城司將領的話,那現在他們已經全都明白過來了。
要知道,
冰井務的人與皇城司、探事司不同,其內的人員都是以內侍充任。
內行廠連這些來自宮中的太監們都不放過了,可見王繼恩究竟有多么囂張。
“王繼恩欺人太甚!”
皇城司干辦朱言神色冷凜,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頓時木屑向四周濺去。
他原本只是軍中的一名斥候,因屢次刺探到敵軍重要情報,而被趙匡胤提拔,做了皇城司干辦,掌管皇城司。
多年來兢兢業業,從未出錯。
雖然他對于下面的人過于放松,以至于很多人都會趁著職務之便,為自己謀福利。
但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就連宋王趙匡胤都沒說什么,他王繼恩又憑什么來管?!
“一個無根之人,還真是給他臉了!”
朱言冷笑不止。
昨日,內行廠曾經揚言,要來皇城司拿人,
他倒要看看,王繼恩今天能不能走出皇城司的大門!
不多時,
王繼恩帶著人馬來到了皇城司衙門,還未進門,便聽到了他的聲音。
“阮大人好大的官威啊,竟然還需要本總管親自來請。”
他口中的阮大人,便是皇城司親從官指揮使阮宗,也正是內行廠昨日揚言要捉拿的人。
“內行廠算什么東西,還真敢來我皇城司拿人?”朱言面無表情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此舉已經超過了他的忍耐限度,他懶得和王繼恩廢話。
“瞧干辦這話說的……外面不知有多少人想請本總管上門,還排不上號呢。”王繼恩淡淡說道。
“哦?”朱言抬眸看向了他,毫不掩飾眼底的殺機,
“這么說,我倒要謝謝你了?”
“你我同僚一場,謝就不必了。”
王繼恩嘴角一勾,沒有繼續和他進行口舌之爭,“我想要跟你討個人,不知干辦能否割舍?”
“我要說,不呢?”朱言冷冷地盯著王繼恩的眸子,一字一頓道。
“那就休怪本總管手下無情了。”王繼恩臉色不變,平靜說道。
“你盡管試試。”朱言冷笑道。
王繼恩沉默了一下,幽幽說道:“看來干辦對我和內行廠有些誤解。”
朱言以為他這是認慫了,心中不由生出敞快之意。
但緊接著,他就笑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