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裴云朔聞言不禁嗤笑一聲:“我不娶她,便是對她最大的負責了。”
對裴云朔而言,娶妻生子之事雖要遵從父母之命,可不管怎么說也得是自己喜歡的人吧?那瑾瑜姑娘縱然才貌雙全,可他卻一點感覺也沒有。
而且又是自己兄弟的心上人,他為了一個不喜歡的女人去橫刀奪愛,兩邊不討好。
他才不干呢。
好在那親事是兩家去年底偷偷定下的,裴家還未下聘,事情還有轉圜的余地,總之他是不會同意的。
“云朔!”見他這般態度,洛堯氣的俊臉鼓鼓,也不知他是在為兄弟著急,還是在為瑾瑜著急。
裴云朔見狀連忙賠了笑臉,一把將洛堯的小身板攬進懷里:“哎呀,干嘛老為了這件事跟兄弟我置氣呢?不過是口頭婚約,回頭我定讓我家老爺子把這約定給否了。到時候再助你一臂之力,準保你抱得美人歸!”
洛堯被裴云朔逗紅了臉,正要張口爭辯一二,卻直接被裴云朔拖著往外走去,頭頂傳來他嘻嘻哈哈的聲音:“但是現在呢,你得陪著你兄弟去那鋪子上瞧瞧去。”
“裴公子,東西還沒拿呢。”李捕頭見狀連忙沖二人的背影吆喝了一聲。
只見裴云朔頭也不回的擺了擺手:“回頭我命人來取。”
聶靈兒和聶勇離開鏢局之后便徑直去了育秧私塾,月初她人在淮陽的時候,童童便被聶勇送到了私塾里,平日吃住都在此處,聶靈兒正好今兒得空,便過來瞧瞧他。
正值下堂,一進私塾便遠遠的聽見孩子們的嬉鬧聲,而一旁的教室里坐著些十二三歲的孩子正背手搖頭詠誦【榆林賦】,聲音洪亮而整齊,絲毫不受外界聲音的干擾。
兩人往里走去,便看見了里面幼班的孩子們正在院子里玩耍,聶靈兒定睛掃了一圈,卻未見童童的身影。
“小朋友,姐姐問你,聶童可與你同堂啊?”聶靈兒隨手拉住一個男娃,語氣輕柔的開口問到。
那男娃似是著急去玩,聞言便道:“他啊,因為犯了錯正在堂上被先生罰抄呢。”
不等聶靈兒再問什么,那男娃便掙脫了聶靈兒跑開了。
聶靈兒詫異的看了聶勇一眼,聶勇也是眨了眨眼:“許是在堂上調皮了。”
兩人一起從側面的回廊尋了進去,靠在最里面的一處學堂里,童童的小身板正趴在墩桌上,手里拿著筆一下一下的寫的認真。
而一旁正立著一位中年男子,男子一身黑色樸素長衫,帶了一定黑色袖帽,低著頭盯著童童寫字。
聶勇正欲進去,卻被聶靈兒拉了住,只見她沖聶勇輕輕的搖了搖頭,示意他先看一看。
“先生,我寫好了。”
這時,只見童童放下筆,將身板立的筆直,等著先生檢查。
“你可知我為何要罰你?”先生蹲下身子,與童童平行對視。
童童看了他一眼,稚嫩的聲音答道:“因為我堂上走神,在紙上畫了只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