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目光投向了鄧布利多,后者馬上明白了他的用意,魔杖一揮,銀色煙霧化作一個清晰的畫面,正是走廊中尤利西斯與安德森對話的場景。
禮堂里的眾人面面相覷,在親眼看到安德森承認自己就是兇手之后,心中才有了明確的傾向。然而,對他們來說,這件事還是太過驚悚了一點。
很難相信,和他們相仿年紀的四年級學生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如果你認為我的實力可以偽裝出一份如此清晰的記憶的話,那我無話可說,沙菲克先生。”
尤利西斯淡笑著說道。
阿貝爾·沙菲克的臉色陰晴不定,惱火地說:
“就算安德森有錯在先,可誰允許你對他下死手了?就算要懲罰,那也是學校的事情。”
尤利西斯的臉冷了下來,譏諷地說道:
“沙菲克先生,安德森的命是命,我的就不是了?任由他對我動手,我連躲都不能躲,站在原地任他殺?或許對你來說還真是這樣,畢竟連一個家族的底牌都給了他……”
阿貝爾·沙菲克的臉色猛地變了一下,壓低了聲音,惡狠狠地說道:
“我承認,這件事是安德森考慮欠妥。把沙菲克家族的族徽還給我,我可以既往不咎。”
‘真是薄涼啊。’
尤利西斯在心底嘆息,安德森在他父親的心目中還沒有一個族徽重要。
他搖了搖頭,惋惜地說道:
“不巧,那東西在決斗的過程中被毀掉了,連一塊殘骸都沒留下來。”
尤利西斯自然不可能把這東西交出去,每一個家族的族徽都有神奇的妙用,他還想著留下來研究研究,阿貝爾·沙菲克張口就想要把族徽要回去,他還沒那么大的臉。
阿貝爾·沙菲克的表情似乎僵硬了。他死死地盯著尤利西斯的眼睛,發現后者的眼神沒有什么起伏之后,才用一種刻骨銘心地語氣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
“尤利西斯·萊斯特蘭奇是吧?什么時候萊斯特蘭奇家出了你這等人物,我竟然完全不知曉。今天的事就到此為止,以后的日子還長著。”
說完之后,他走到地上的棺材旁邊,面無表情地合上棺材板,收進了自己的兜里,朝著鄧布利多冷冷問道:
“我把他帶回家族里安葬,可以吧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點了點頭。
阿貝爾·沙菲克轉身就朝禮堂門口外走去,陰冷地說道:
“特蕾西,跟我回家。這所學校也沒有什么待著的必要了。”
事實上,這才是他來霍格沃茨城堡的真正目的。在接到特蕾西十萬火急的傳訊之后,他就十萬火急地趕了過來。眼下安德森的死已成定局,阿貝爾·沙菲克自知證據確鑿的情況下討不到什么好處,只想著把特蕾西安然無恙地帶出去。
已經死了一個長子了,不能讓唯一的血脈再出現什么意外。
特蕾西身體顫抖了一下,飛快跟在他身后。在禮堂里待的每一秒鐘對她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然而,以往在她耳中很是清脆好聽的聲音在這一刻如同惡魔低語般再次響起:
“站住。我沒說你可以走了。”
阿貝爾·沙菲克豁然回頭。這一次,他的怒火已經完全控制不住,拔出魔杖陰狠地說道:
“不要欺人太甚,萊斯特蘭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