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受到了這樣的羞辱,不說韓明肅夫婦,就是韓金本人怎能輕易饒恕劉直。
小學沒畢業的韓金在煤礦本身干的就是一個裝卸工的工作,又臟又累,工資又不高,整個礦區也沒幾個女人,真沒什么可留戀的,事情發生的第二天,韓金就將工作辭了。
他說,他要在秦都發展。明眼人都知道,韓金這個醉翁,辭掉工作留在秦都,并不在酒,他要復仇。
韓金雖然沒文化,人又長得矮銼,這并不代表他不精明。恰恰相反,濃縮的往往都是精品。韓金為人狡猾,有仇必報,手段狠毒等特點,在礦區是出了名的。
這些桃園村和相鄰的杏花村的人并不知曉,村里也有人認為劉直做得太過,并對韓金的遭遇有些同情,表現尤為突出的是賣早餐的喬彩云。
喬彩云知道韓金是個有錢的主,還是個外地的小伙兒,雖然長得黑粗,但他年輕啊,比起游手好閑的二流子劉蠻不知要強多少倍。
韓金這兩天在村里打聽,要租個院子住下來。村里的空院子很多,根據村委會的統計,30%的院子都空著。
情況各種各樣,有兒女考上大學去了外地父母也跟著去的,有在秦都做生意一年到頭只回來一次的,還有就是農村的暴發戶移民到城市后老家院子空下來的,還有一些有主無人居住的老宅子。
韓金這幾天的電話接二連三,看了七八家他都不滿意。幾十年的老宅荒宅雖然不要租金,但那地方大家都懂,肯定沒法住。宅子太大太臟長滿荒草的,即便一個月的租金低到二百,韓金也不為之所動,因為他不差錢。
又是一天陽光明媚的上午,桃園村村口早餐攤,喬彩云正低頭忙碌著。
“喬老板,來碗豆腐腦,一塊蔥油餅。”第一次聽別人叫自己“喬老板”,喬彩云感到驚訝又好奇。
“是小韓呀。快別這樣叫你大姐,擺個早餐攤算啥老板。”
“那也比我這打工的強。”韓金表現得既謙虛又客氣,同時把喬彩云的虛榮心撩撥得癢癢的。喬彩云一下子對這個其貌不揚的人產生了好感。
“我聽說你想在村里租個院子,打算在秦都這邊發展。”
“看了七八個,沒有合適的?”
“那是你沒找對人。我家隔壁的院子空著沒人住。”
“哦!看著像是新房。”
“兩口子年前結的婚,滿打滿算在新房住了一個月,過完年兩人到北京打工去了。家具家電床鋪,家里的一切都是新的。”
“人家愿不愿意出租?”
“咋不愿意,誰跟錢有仇啊?老頭老太太上月也去了北京,說是9月份就有孫子了。我還問他們年底回來不,他們說至少得把孫子看管到上幼兒園。你想租,我打電話給你問問。”
韓金說完謝謝,一抬頭,看見喬彩云笑嘻嘻地從口袋里掏出手機進自家院子打電話去了。
韓金的早餐吃了一半,喬彩云出來了,說:“成了成了。一個月800,水電費單獨算。”
“有點貴?”
“不算貴。屋里家具家電全都是新的。你500塊在別地租個空院子,再把那家電家具配齊,還不得花個兩萬多?平均下來還沒這個劃算。”
看韓金沒有表態,喬彩云趕緊補充說:“住在村口吃個早餐也方便。午餐和飯餐,想在大姐家里吃,大姐免費給你做。大姐平日就一個人過,多加一瓢水就能多兩碗。不想吃啊,沿著這條路往東走個兩站路,就能到鎮上,那里有幾十家館子,生活方便得很。你要想跟媳婦到秦都去逛,村口就是班車。”
韓金苦笑了一下,喬彩云突然覺得自己提到了“媳婦”這個敏感詞有些不恰當,趕緊道歉:“小韓抱歉啊,你大姐心直口快說了一句你不愛聽的話。”
韓金倒是表現得極為大方,說:“沒事沒事。”
“再給你盛一碗?”
“夠了,夠了。大姐,人家沒說啥時候可以住?”
“啥時候都可以,今天就行,甚至現在都可以。”
“那好,吃完飯我就去縣城酒店把行李拿過來。”
“你去吧。哎,除了拿行李,你今天還有別的事沒?”
“沒啥事。今天如果能住,我把院子衛生提前打掃打掃。大姐,你有事啊?”
“幫我安裝個淋浴器?”
“淋浴器?我是個裝卸工,開翻斗車的,不會裝那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