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做飯吃要緊,宋秋好生的將那羊肚菌給收了起來,便提了那條草魚,拿了菜板和刀,往外頭壓水井邊去殺魚。
老袁氏忙跟出來,還擔心她不會殺魚要自己接手先殺了的,就見自家孫女拿著菜刀呱呱呱的幾下就將兩邊的魚鱗都給刮干凈了,然后掏了魚鰓,刀起刀落,直接破開了魚肚子。
那手法,嫻熟利落,還漂亮,比她這個殺過魚的還殺得好。
“阿秋啊,你什么時候會殺魚的?還這么利落呢?”老袁氏禁不住道。
前世家里就是開館子的,別說殺魚了,她還顛鍋掌勺呢,要不是突逢奶奶去世的變故,她都要接手他們家的飯館子的了。
沒辦法,讀書不行,只能子承父業了。
但這個宋秋,還真沒殺過魚啊。
宋秋心里慌了慌,但面上鎮靜得很,很是不害臊道:“許是我天賦好?我摁著這魚好像就會殺了。”
果然,老袁氏登即就笑了,“哪有自己夸自己的?不過我家阿秋向來聰明能干,就是殺個魚唄,你爹第一次殺雞也殺得漂亮呢,你肖你爹。”
宋秋抿嘴笑了笑,麻溜的將魚肚子里清洗干凈,然后就在菜板上咣咣咣的將魚剁成了塊。
其實她是想水煮魚片的,那才是她做魚的拿手強項啊。
不過現在干辣椒還不成行,只能做個魚塊了。
老袁氏看著卻瞪大了眼,“阿秋,怎么把魚剁了?這還怎么燒啊?”
時下做魚,都是一整條的做的,可幾乎沒有人把魚拆開了做的。
“可以燒的,奶你待會兒吃就知道了。”剁好了塊,宋秋壓了水來將魚塊沖洗一遍,然后才端上回灶屋里去。
老袁氏忙跟上,想看看她怎么做這魚。
案板上有幾個雞蛋,宋秋打了兩個,將蛋清蛋黃分離,只取蛋清在魚塊里,用手抓拌勻,再放一點鹽巴碼味。
醬油什么的都沒有,鋪子里有賣的,但家里日子普通的,頂多配置了油和鹽這種必需的,其他的一般也不會買。
作為一個喜歡做飯的人,廚房空空一眼望去沒有幾樣調料,還真是有些心酸啊。
案板上有摘下來沒有賣完的辣椒條,宋秋挑了一把洗干凈,切成筒,然后再拍了蒜頭和老姜,再去菜園子里揪了一撮嫩蔥切成段。
老袁氏已經將火生起來了,大鍋洗干凈,燒熱。
宋秋從柜子里將油罐子抱出來,瞥見里頭只有半罐的豆油,有些心虛的看了她奶一眼,見她奶正往灶孔里湊柴,沒抬頭,便飛快往鍋里勺了滿滿的兩勺豆油。
放好之后,宋秋趕緊將油罐子放回柜子里去收起來。
鍋里的油燒的噼里啪啦,老袁氏伸脖子看了一眼,看見鍋里的油,登時眼皮子都跳了跳。
這敗家孩子。
她張張嘴想說什么,但猶豫了猶豫,還是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