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決生死!”
呼聲搖動天地,魏越聽著呼嘯如海浪般**擴散,心中也不禁生出幾分恐懼,膽氣為之一空。
休屠王呼利拔終于上前對張懿道:“刺史大人,你可聽聞,我子民的呼聲?”
張懿只問出一句:“你意欲何為?”
呼利拔咧開嘴,笑道:“借大人之頭祭旗。”
張懿回首看到面露恐懼的侍從們,頷首笑道:“可,但愿只死我一人。”
呼利拔慨然應下,抽出刀架在張懿的脖頸上,問道:“刺史大人可還有什么遺言嗎?”
張懿站起身,背對呼利拔,鏗鏘說道:“我死后,就把我的頭放在此處罷,我要看見大漢的軍旗再次插在美稷城的城頭!”
說罷,寒芒一閃,張懿的頭顱在臺上沾染灰塵,魏越秦宜祿等人還能看見刺史死不瞑目的雙眼閃著不甘的神光。
羌渠單于見張懿身死當場,心中再無僥幸,戰爭無法避免。而他也不是按照常例繼承,而是大漢指認的單于,諸王不可能留他活命,于是他也不做辯駁,這是一名單于的尊嚴,他閉目問道:“不知諸位對我做何處置?”
句龍王瞇著老眼對他緩緩道:“你好歹是一位單于,羌渠,我希望你到死也是一名單于。”
“正該如此”羌渠單于喃喃道,他坐回主席,用金刀割開自己的喉管,暗紅鮮紅的血液夾雜在一起,從高臺汨汨流向山巖間。
是日,休屠王以并州刺史張懿與羌渠單于頭顱祭旗,上書朝廷三大罪過:虐匈奴之民、廢匈奴之君、奪匈奴之食。當即號令全軍,拒不響應朝廷征兵平寇的命令,十萬將士歡呼雷動,次日以須卜骨都侯為單于,休屠王為主帥,發兵奪取全并。
溫弘魏越帶著衛士連夜趕到曲峪,見到陳沖便急聲說道:“使君,事急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