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琰這個時候已經代入角色了,他把自己想象成爛杏寺的神秀和尚,然后起身走到了門口,將門打開,見到門外除了記憶畫面中的澄竹和尚外,還有兩名僧人,一個法號澄法,與澄竹一般,高高瘦瘦的,在神秀和尚記憶中也有不少畫面。
在這之前,澄法和尚和神秀的關系也不錯,時常有所往來,不過澄法不是和喜歡佛經,所以一和神秀和尚這些熟人好友聚在一起,便主動說起他新近聽來的一些奇聞怪談,而且還熱衷于找道士給算卦。
而另一個僧人,是一個魁梧壯實的和尚,有九尺高,皮膚沒有出家之人常見的白皙,反倒如整日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老農一般,皮膚黝黑,手掌粗糙無比,一張面孔看起來也滄桑無比,眉宇間還有幾分煞氣。
這一副面相,怎么看都不像是和尚,反倒說是盜匪更有幾分可信度。
“貧僧見過澄法師兄,澄竹師弟,還有這位師兄。”余琰模仿著神秀和尚過去的行為模式,他率先開口打招呼。
“神秀師弟,這位是神行師兄,他是慕名而來,特意來找你的。”澄竹板著臉,一本正經的給余琰做介紹。
余琰頓時不解。
神秀和尚的佛學確實是不錯,就憑他腦海中各種經意理解,可以看出來這一點,但相較于那些名頭極大的僧人,神秀和尚是真的沒多少名氣,也就是爛杏寺附近莊子里的一些人家知道他,僅此而已。
所以,這怎么還有和尚特意慕名而來找他呢?
見到余琰一臉困惑,這頗為幾分盜匪模樣的神行和尚就咧嘴一笑,開口說道:“哈哈,灑家本是鐘意神秀這個法號,怎想到已經有人了,便想來看看,有這法號的是怎么樣一個人。來了后才發現,師弟倒是比灑家更適合這個法號,灑家便以神行為號就是了。”
聽到這番解釋,余琰面不改色,依舊是盈盈笑容,只不過心里頭直嘀咕,這番說話語氣,怎么更像是盜匪了呢?
而這時,熟悉的方頭括號從他的視野里跑了出來。
【神行和尚:原本是逵十兇之一的黑山神,生性無所顧忌,男人可殺,女人亦可殺,老人能殺,小孩也能殺,眾生無有不可被殺者。月前誤殺中州府的府尹之子,自感他這江湖強人要做到頭了,無處可去之際,恰遇黃花觀多目道君巡獵,多目道君聽黑山神自敘來歷后,遂一時興起,指點他拜入爛杏寺出家為僧。】
余琰:“……”
這他媽還真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
他又看了一眼這神行和尚,便連忙說道:“師兄要是喜歡,那貧僧和師兄換一換這法號也無妨。”
這位可是一位貨真價實的殺道人魔,無有不可被殺者!
還是先慫一慫為好。
真男人,要勇于認慫。
正好,余琰也不太敢用神秀這個法號。
神行和尚立馬瞪大眼看了一眼余琰,旋即面色古怪的問道:“你舍得?”
有神秀和尚的記憶,余琰自然知道法號對于一個僧人的重要性,更何況這個時候名如人,真要是讓了名,那么等若是將過去名望,一應送人了。
畢竟對于外人來說,他們只認名號,而不認人。
“出家之人,又有什么不舍得的呢?連虛名也放不下,談何四大皆空。且看這天上云卷云舒,這山間花開花落,此時云何曾是彼時云,今年花又何曾是去年花?年年月月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入我佛門,當明——我是今日之我,而非昨日之我。”
余琰一臉微笑,他淡淡的說道。
說實話,他也不知道他在說啥,但先找點聽起來有逼格的話裝一下再說。
不過他沒想到的是,他這話才說完,就聽噗通一聲,然后他就看到,身形魁梧的神行和尚,直接就朝著他跪下了。
“師父在上,請受灑家一拜!”
余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