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義審過不少的犯人,在審訊方面有著很深厚的經驗,何炎說得是不是實話,他只需要反復問詢,交叉考證就能確定,除非是受過專業的訓練,否則謊言很容易被識破。
從何炎交待的情況來看,杜義很容易判斷出真假,像何炎這樣貪生怕死的人,惜命如金,只要稍微的恐嚇他一下,把他祖宗爹娘給賣了都沒有什么問題,其本上確定他所說是真話。
只過杜義還有一特別關注的事,淡淡地詢問道:“司馬昭和司馬伷認識你嗎?”
何炎苦笑一聲,道:“小的身份低微,又如何能認識這些顯貴之人,如果真得能和他們攀上交情,小的又何至于只能做個押糧校尉。”
問到這里,杜義也就沒有什么問題了,他站起來,輕輕地拍了一下何炎的肩頭,道:“好了,謝謝你的配合,三天之后,你將會和你的部下一道獲釋,不過這三天之內,但凡讓某發現你有半句謊言的話,那么你們就得留下這一千顆人頭,一顆都不能少。”
何炎連連地點頭,像小雞啄米似的,道:“大人放心,小的句句實言,絕無半分虛假,如若有假,甘愿受死。”
杜義道:“好吧,某暫且相信于你,現在把你的衣服全部脫掉,一件不能少!”
何炎愣了一下,先前并州軍喝令他的降兵全部脫掉衣服時他還感到萬分的詫異,當時沒有要求他脫衣服,所以何炎以為自己或許還能幸免,但沒想到還是一樣的命運,只不過是他比其他的降兵要脫得遲一些。
盡管何炎很難理解并州軍為何不要他們的命,只要他們的衣甲,但借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去問吶,只能是老老實實地把衣甲全脫下來。
杜義吩咐將何炎押往那臨時的俘虜營地,好生看管,而他則是將何炎的衣服鎧甲全部換上,兩人的身高體型相差不多,所以杜義穿上何炎的衣甲特別的合身,一點也看不出什么異常來。
而后杜義吩咐士兵將何炎所乘的戰馬給牽過來,他穿戴一新前去見王濬。
王濬看到杜義換了一身裝束還為之一愣,畢竟先前杜義可是一身樵夫的打扮,完全像一個地地道道的老百姓,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平民,此刻一身戎裝上身,就如同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容光渙發,神采奕奕,這人靠衣裳馬靠鞍,還真是一點也不假。
王濬打趣地道:“杜司馬換了這身裝束,還真是不一樣了,有點將軍的氣派了。”
杜義呵呵一笑,道:“裝誰得像誰才是,這次可是到鄴城去見司馬伷,不能有半點破綻才是,稍微露點馬腳,召來得可是殺身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