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司馬軍全部投降了,王濬自然沒有殺掉他們的理由,不過接下來并州軍舉動,卻讓司馬軍驚慌失措,惶恐不已。
并州軍收繳了他們的武器之后,將司馬兵全部集中到了一起,然后喝令他們脫掉鎧甲和外衣,就連靯子都不例外。
這一舉動讓司馬軍很是迷惑,不知道并州軍此舉何為,不過在并州軍嚴令相逼之下,他們只得一個個寬衣解帶,把衣服全部給脫下來。
為了防止這些司馬軍逃跑,并州軍用了一些長長的繩索,把他們的右臂都拴在一起,并將他們驅離官道,在一處偏僻的地方扎了十來座帳蓬,將他們關在了帳蓬之中。
看守的并州兵對他們進行了訓誡,告訴他們只需要在這兒老老實實地呆在三天,便會放他們離去,如果膽敢有人鬧事或者是試圖逃跑的,一律格殺勿論。
司馬兵搞不清楚并州軍竟然想要干什么,但面對殺氣森森的刀槍,沒有人心存半點反抗的念頭,盡管誰也不知道三天之后并州軍是否真得會放了他們,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種可信度還是蠻高的,最起碼并州軍還給他們送來了水和干糧,如果真要把他們殺掉的話,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只有一人留在了并州軍中,那就是那名領軍校尉,王濬直接把他交給了杜義,由杜義來對他進行審問。
那校尉估計也從來沒有打過仗,一看到并州軍的陣勢,早就慫了,對杜義的問話,只能是老老實實地回答,生怕說錯半個字,被杜義給砍了腦袋。
杜義是間軍司的人,審訊犯人是他們的拿手好戲,杜義盤查的很細,甚至連那校尉祖孫三代,近親遠親都逐一問遍了,就連一些最簡單的生活細節都不曾放過。
據那校尉交待,他是司馬軍的押糧校尉,姓何名炎,是司徒何曾的一個遠房侄子,正是因為何曾的照顧,才得以當這個押糧校尉。只不過何炎是何家的一個旁支庶脈,家道中落,和何曾也只能勉強地攀上一些親戚關系,否則的話,以何曾三公的身份地位,自然能給何炎安排一個更好的官職。
此次押運的輜重物資基本上都是軍械,主要是攻城器械,包括三弓床弩、云梯和攻城車,以及大量的弓箭,司馬軍在進攻井陘關時受挫,所以急需這些攻城武器,要求他們盡快地運送到井陘關去。
由于從洛陽到鄴城這段路比較安全,所以司馬昭只派了一千司馬兵來護送,等到了鄴城之后,將會由司馬伷增派人馬進行護送,只不沒想到的是,這條路上也不安全,還沒到鄴城呢,就被并州軍給劫了。
盡管杜義一身樵夫的裝扮,但何炎也看得出杜義在并州軍中的身份不低,他誠惶誠恐地表示,他所說的句句是實話,如有虛假,就被千刀萬剮,不得好死。
如今何炎的小命就捏著并州軍的手中,他可不敢信口胡說,生怕杜義一個不高興,自己的人頭就會落地,聽先前并州軍所言,只會扣留他們三天,三天之后,就會放了他們,何炎好不容易才蒙何曾的照顧,撈了這么一個差事,不過和這個差事比起來,身家性命才更重要,沒了命,什么可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