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所掌握的情報,這一年多來司馬邕一直忙于擴軍備戰,將青州軍原有的五萬兵馬擴充到了十萬人,不過虎口崖一戰,并州軍就打掉了兩萬人,再加上北海一戰,又殲滅了青州軍一萬多人,如今司馬邕守城的軍隊,估計也就七萬上下。
這七萬人之中,至少也有一半是司馬邕這一年來強拉的壯丁,這些兵員的素質可想而知,光看看虎口崖和北海的兩次戰斗,鄧艾就可以了解到了青州軍的真實戰力,以這樣的軍隊來守城,想抵御并州軍的強悍攻勢,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冀州之戰,就是一個巨大的分水嶺,在冀州之戰前,司馬軍的實力是強于并州軍的,并州軍除了在個別的兵種上面,比如騎兵和投石車,占據著一定的優勢,但司馬軍在整體上還是擁有著強大的實力,也擁著著戰略進攻的能力。
不過冀州之戰后,司馬軍損失慘重,為了彌補兵員數量的不足,開始了瘋狂地招兵買馬的行為,許多壯丁被強征入伍,這些絲毫沒有戰斗經驗的兵員嚴重地拉低了司馬軍整體的素質,讓司馬軍的戰斗力根本就無法和以前相提并論。
而并州軍的戰斗力卻是與日俱增的,隨著不斷地戰斗,新兵逐漸成長為老兵,而老兵則擁有更豐富的經驗,讓并州軍的整體戰斗力,有了一個質的提升,此消彼漲之間,司馬軍在戰斗力層面上,已經無法再和并州軍劃等號了。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鄧艾不僅對自己的軍隊了如指掌,而且對青州軍的狀況也進行了詳細的偵察,做到了料無遺算。
鄧艾也知道青州軍的防御現在很倉促,所以他根本就不準備給司馬邕任何的喘息之機,剛剛抵達臨淄城下之后,便立刻發起了攻城,而且一出手,就是最狠的招數,直接將三百多輛的投石車全部押上了去。
這種暴虐似的打擊方式,在很大程度上輕易地就摧毀了青州軍的戰斗意志,投石車攻城的場面,許多人也只是聽說過,但他們壓根兒就沒有見過,往往貧窮限制了人們的想象力,投石車究竟有多強,他們是無法想象到的,覺得只不過是朝著空中扔幾塊石頭吧,也沒有多可怕多恐怖。
但此刻看到投石車排成密集的陣型,空中的石彈有如飛蝗一般,撲天蓋地向著臨淄的城頭砸了過來的時候,幾乎所有的青州兵,都被嚇懵了。
飛石橫空,遮天蔽日,原本晴朗有天空,此刻竟然如烏云蓋頂一般,連天色都變得陰沉了下來。
密密麻麻的石彈落了下來,呼嘯著砸了城墻和城頭,巨大的沖擊力令城墻都搖晃了起來,碎石橫飛,塵土彌漫,而那些砸在人群之中的石彈,更是一片血肉模糊。
任何的防御武器在這一刻都失去了作用,只要被飛石砸中的人,輕則骨折筋斷,重則一命嗚呼,這種力量,根本就不是人力可與之抗衡的。
嚴陣以待的青州軍在一輪石彈的攻擊之下,就已經是全面瓦解了,許多士兵是抱頭鼠竄,狼狽地逃下去城,這個時候的城墻上,已經成為了最危險的地方,活著與否,只能是講運氣了,因為誰也無抵擋這種恐怖的毀滅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