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抗他們現在要處理的,就是荊州面臨的棘手局面了,原本荊州的形勢還是不錯的,北有長江之險,東有柴桑門戶,魏軍雖然攻取了揚州,但陸抗手中還有荊州十一個郡的地盤,地險兵強,糧草充足,還是有和魏軍一戰之力的。
但柴桑的失守和水軍的覆滅,卻無異讓感覺到形勢樂觀的陸抗當頭挨了一棒,最讓他痛心的,就是水軍艦隊的覆滅,水軍幾乎是荊州軍唯一的基石了,也是荊州能與魏軍抗衡的唯一資本,沒有了水軍,荊州的千里江防就如同虛設,魏軍可以輕易地渡過江來,而除了水軍之外,吳軍在陸戰方面,差距和魏軍簡直就是云泥之別。
面對這樣的局勢,陸抗能不頭疼嗎?
孫皓在建安被山越人所弒的消息傳來,吳國又“亡”了一次,由于消息的隔阻,陸抗他們并不知道留平在侯官擁立孫皓的長子孫瑾為帝的消息,因為留平草草地新立朝廷之后,就將侯官當地的百姓都裹挾去了夷洲,連個傳信的人都沒有留下,而夷洲與建安郡相隔著茫茫大海,留平這一去,自然是沓無蹤跡。
荊州那邊,又一次陷入到了無主的狀況之中,原本陸抗和施績、步協還商議著要不把先前擱置的登基大典搞起來,還是讓孫奉來當皇帝,以延吳祀。
國不可一日無君,孫皓在位之時,雖然他根本沒有機會統治荊州,但荊州卻用著他的年號,尊他為帝,其實也就是有一個精神的象征罷了,不至于讓荊州的軍民沒有歸屬感。
但孫皓這一死,荊州這邊已陷入到了無主狀態,百姓人心惶惶,陸抗他們當然得想辦法來穩定大局。
最有效的辦法那就是重啟先前的立君操作,仍然讓孫奉來當這個皇帝。
只是陸抗和施績、步協正商量這個事,還沒有進行實質性的操作呢,就傳來了柴桑失守的這個消息。
現在荊州面臨著魏軍的入侵,當務之急是趕緊地整飭軍備,準備迎戰,至于這個新君的加冕大典,恐怕只能是壓后進行了。
可是不立新君的話,必然讓荊州的軍心民心更加地渙散,尤其是在這種大敵當前的局面之下。
柴桑的失守,消息一旦傳開,荊州必然會陷入到一片恐慌之中,再加上荊州百城無主,局面勢必會一發不可收拾。
陸抗身為荊州最高的軍事統帥,對這個局面也是束手無策,難吶,確實是難,在這種大廈將頃的局面之下,那怕陸抗再有能耐,也做不到力挽狂瀾,他畢竟是一個人,不是一個神。
柴桑關原本是陸抗最為有把握抵御住魏軍進攻的地方,只要能守住柴桑關,荊州的局面便還有轉機,但現在隨著柴桑的失守,荊州的局面也徹底地陷入到了無解的死局之中,陸抗想要逆風翻盤,這難度,簡直有如登天。
這時,一直沉默著的施績幽幽地道:“某倒有一計,不知當講不當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