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陶基之子陶璜挺身而出,慷然地道:“父親,孩兒愿率一軍前往揭陽鎮守,絕不讓魏人踏足交州半步!”
陶璜是陶基的長子,此時在州中任奮武校尉,年二十五歲,正是血氣方剛之時,勇武過人,聽聞魏軍犯境,他立刻是主動地請纓出戰。
陶基聞言大喜,打虎親兄弟,上仗父子兵,關鍵時候,還是自己的兒子能給自己分憂啊,當下便任命陶璜為揭陽督,修則為副將,領兵一萬,鎮守揭陽。
陶璜率兵離去,但陶基卻是心自難平,原本以為很遙遠的戰爭,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居然也降臨到了他的頭上,國破江山碎,如今只剩下了他自己在交州,也是獨木難支啊。
交州有多少的實力,陶基自然是比誰也清楚的,全部的兵力加起來,也不足五萬之數,而且還分散在相隔數千里的地域上,要知道從最東面的揭陽,到西南面的日南郡,至少也相隔了三四千里地,交州的遼闊,或許是一種優勢,可一旦魏軍大舉來犯,如此分散的兵力,又轉瞬變成了劣勢。
其實現在直接掌握在陶基手中的兵力并不多,陶璜此次帶去了一萬人,幾乎等于是抽走了陶基一半左右的兵力。
而且就算是陶璜的一萬人,真能擋得往魏國的大軍嗎?
號稱天險的長江防線,堅如磐石的石頭城,最終都在魏軍強大的攻擊力面前灰飛煙滅,別的人或許不知道這些消息,但身為交州刺史,他有著自己專屬的情報來源系統,所以建業那邊的情況陶基還是一清二楚的。
越是了解實情,陶基就越是心懷恐懼,就他手中現在的這點牌,根本就沒有和魏軍抗衡的底氣,唯一能夠利用的,也只有交州的地利之勢了。
但打仗畢竟是多方面的事,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僅僅擁有地利之便,想打勝仗,難度也不是一般的大。
陶基在交州刺史任上,也不是沒有打過仗,但那些戰斗,都是些小規模的沖突和叛亂,以陶基的實力,還是很容易就能平定的,基本上沒有什么挑戰性。
但這一次不同,根據確切的消息來源,此次進攻建安郡的魏軍是羊祜所率領的中軍團,這支軍隊堪稱是魏軍的精銳之師,總兵力達到了八萬人,其中騎兵三萬,步兵五萬,如此強端的戰力配置,根本就是陶基望塵莫及的。
如何才能抵擋得住魏軍的進攻,讓陶基是頭痛不已。
就在此時,陶基突然接到了郁林太守米卓的急報,稱荊州牧施績率一萬余人南下,此刻已抵達郁林。
陶基聞訊之后,大喜過望,且不說施績是他的表兄,單就是施績所帶來的一萬人馬,就值得陶基高興上一陣了。
一萬人馬雖然不多,但對于目前兵力匱乏的陶基來說,無異于雪中送炭啊!